第四部 暴风雪中的绑架(第7/17页)
“继父是凶手这一点说得通。”他说。
“为什么?”
“他离她近——在同一个屋檐下。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所以他可以为对她的冲动做出解释。他利用发现的秘密支配并控制受害者。成为一个成功的恋童癖的关键是孤立受害者,让她觉得自己不能告诉任何人,让她相信那会毁掉她和她的家庭,每个人都会责怪她。他就是这么做的。他从眼镜入手,利用这一罪行威胁她并施加影响,让她触摸他。接着他让她做更多,一步步跨越新的边界。让人悲伤的是克丽斯特尔的自救途径,她知道她可以扭转局面,这反倒确保了她的死亡。他不可能让她拥有那种权力。”
“那么我们怎么能抓到这个家伙?”我问。
“证据中有体液吗?血,唾液,精液?”
“法医证实她被强奸;他们在她体内发现了少量精液。”
“如果证据中仍有样本,我们或许能够提取DNA。唯一的问题在于:这是三十年前的事了。那时他们没有DNA证据。他们或许并没有保存样本,就算他们保存了,也会变质得没办法使用。潮湿的样本没法好好保存。如果有一滴干血迹,DNA能保存数十年。”桑登教授按下扬声器按钮拨了一个数字,“让我们给麦克斯打个电话,看他那边有什么。”
“包迪!”麦克斯·鲁珀特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好吗?”
“你知道的,麦克斯,仍然为了信仰和原则而斗争。你呢?”
“要是我再接到一桩谋杀案,我就去杀人。”他笑着说。
“麦克斯,我现在在开着免提电话。我跟一个叫乔·塔尔伯特的孩子在一起。”
“嗨,乔。”这句话从免提电话中蹦出来,就像我们是老朋友。
“嗨……探长。”
“我在看乔拿过来的证据,”桑登教授说,“我认为他掌握了一些情况。”
“你总是在努力,包迪,”鲁珀特说,“我从地下室拿出卷宗看了看。”
“有液体吗?”桑登问。
“那个女孩尸体在一间工具棚、车库或者是类似的地方被烧毁了。她的双腿大部分被烧掉了,她体内的液体蒸发了。实验室可以确定存在精子,但是样本年代太久弄不出什么东西。凶手是非分泌型[1],样本里没有血。据我所知,没有玻璃片保存下来。我给BCA打了电话,他们也没有什么证据。”
“BCA?”我说。
“刑事局。”桑登教授说。
“可以看作是我们的鉴证人员,”他把注意力转回电话上,“没有血迹?唾液?”
“她的衣服都在火中被烧了。”麦克斯说。
“指甲呢?”我说。
“指甲?”桑登教授在椅子上挺直了身体,“什么指甲?”
突然我感觉我也是谈话的一部分。“那个女孩的假指甲。他们在卡尔·艾弗森的后门廊找到了一个。道格拉斯把它放在那里肯定是用来陷害卡尔的。”
“如果受害者在反抗中弄掉了她的指甲,上面也许有皮肤细胞。”桑登说。
“卷宗里没有指甲。”鲁珀特说。
“它应该在B保管室。”桑登说。
“B保管室?”我问道。
“那是法庭保存在审判中被确认是证据的地方。”桑登说,“这是一起谋杀案,他们会保存证据。我们派个跑腿的人从艾弗森那里拿一个样品,再得到法院指令去检测那个指甲。如果指甲上有DNA,要么能证明艾弗森有罪,要么就能给我们提供重新审理案子的依据。”
“我会把证据目录清单传真给你备用。”鲁珀特说。
“谢谢你的帮助,麦克斯。”桑登说。
“别客气,包迪,”麦克斯说,“我会准备好。”
“星期五打牌见?”桑登说。
“好,到时候见。”
桑登教授切断了联系。我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想要确认一下。“那么,桑登教授——”
“请叫我包迪。”
“好的,包迪,如果这个指甲上有皮肤细胞——他们能从中提取到DNA?”
“可不是,兴许还有血。听起来它保持干燥。不能保证他们能找到DNA,但是如果可以——并且不是卡尔·艾弗森的——再加上日记和你发现的东西,我们有足够的材料走出第一步,也许撤销他的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