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兵戈再战今日疆场,芳俳一曲旧岁樱花(第4/6页)

在场的人,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不寻常的意味,孟真是谁?她和东方惨案有关吗?又和东方楚有怎样的关系?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东方楚的回答。

“孟真?”东方楚似乎略有些吃惊,随后淡淡地一笑,“哦,是有这么一个人,不过,她不是贵府的人吗?”

霎时间,夏谙恕的脸涨得青紫,东方楚直指了夏家的痛处。

“东方楚,你不要装模作样了!”夏谙恕猛地起身,直指东方楚,“是你一手策划了东方惨案!”他再也忍不住,积聚已久的怨懑仇恨火山惊瀑一般地爆发了。

两大世家相互指证,四周一片哗然。

“证据呢?”东方楚面不改色。

“我有!”夏谙恕慢慢握紧了拳头,像是要把他捏碎。

“在哪?”

夏谙恕嘴角露出了阴森地,噬血般地冷笑,“孟真现在在我手里!”

“世侄,”东方楚面上长者般宽容的笑,“你还是太年轻了,有点冲动……你父亲呢?”

他终于问到问题的关键了……夏谙恕的眼中陡然杀机四伏,冰崖峭立,霜剑寒凝,他野狼般的本性一旦流露,连沉稳老道的东方楚也暗暗惊惧。

他飞快地端起枪,直指东方楚的头。

众人又惊又怕,还没回过神来,夏谙恕所带的黑衣人个个手中端起了枪。

倒是东方楚面不改色,“世侄,你这是做什么?”

“为我父亲报仇!”夏谙恕面色狰狞。

“你父亲?”东方楚不解。

“你就别装腔作势了!”夏谙恕冷笑,“我父亲已于昨日仙逝了!”

晴天霹雳!不可一世的夏疆,竟然死了!在场之人,皆目瞪口呆,剧情发生逆转,实在是太富戏剧性了。

东方楚亦吃了一惊,他是真地吃了一惊,高大的身躯为之一震,“怎么会?”他有些回不过神来,“他是怎么死的?”震惊之余,他有些失落,有些难过,似乎是失去了一位相交多年的老友,而不是传说中的仇人。

“被人用枪击中头部!”夏谙恕一字一顿地说,持枪的手微微颤抖,“就在那两张照片发表的当天!”

“为什么?为什么?”东方楚还没有回过神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口唇也在不停地翕动,“是谁?是谁干的?”

夏谙恕悲愤地冷笑,“贼喊捉贼,你倒问起我来了?”

东方楚定了定神,“世侄何以一口咬定,就是我干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哦?”东方楚反问,“人证是谁?物证又在哪里?”

“人证就是孟真,她现在在我手上!”夏谙恕冷笑,“至于物证,现在在我家里,请东方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不就全明白了!”说着持枪上前,要“请”东方楚。

他身后的黑衣人持枪指向各方,众人又惊又怒又怕,但生死关头,皆不敢轻动。

“世侄,你这是干什么?”东方楚却面不改色,“既然孟真在你手上,何不把她请出来,大家说清楚?”

“你还是到我父亲灵前说吧!”夏谙恕突然怒不可遏,用力搡了他一把,东方楚向后退了一步,竟也站稳了。

两人正在僵持,突然后台有人大喊道:“住手!”

众人回首一瞧,原来是南京特派员,拐着拐杖,气咻咻地赶来。

“哎哟,夏世侄,怎么闹成这个样子?都是有身份的人!出了什么事,还有党国,有法理!这样持枪动械的闹起来,倒像是占山头的土匪,不像我们这样人家的做派!快放下,快放下!”特派员嘴上说得轻松,但他身后跟着两列士兵,见此情景,自然持枪相向,剑拔弩张。

一时间,两军列阵,气氛异常紧张。

夏谙恕举枪不动。

如此闹下去,两败俱伤,他自然清楚。

不过杀父大仇,乃是奇耻大辱。

若不报仇,他还有何脸面存活?他冷冷一笑:“特派员,小侄今日就是血溅三尺,也要报此大仇,得罪了!”

“世侄,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特派员叹了一口气,“你就那么肯定,东方先生是你的杀父凶手?”

东方楚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特派员有所不知,他说有一个叫孟真的人证,可孟真乃是他们夏家的人啊,真叫我百口难辩!”

“是啊,世侄!”特派员摇头,“你就这样带走东方先生,恐怕天下人也不服气啊!”

“特派员放心!”夏谙恕恶狠狠地道,“我自会给天下一个交待!”说着就要动手。

“且慢!”特派员一改往日笑眯眯的神色,正色喝道:“世侄,你太胡涂了!不是我偏袒,你就这样带走了东方楚,天下的人会怎么说你?倚强凌弱,仗势欺人,蛮不讲理,屈打成招,有理也变成了无理!你既然有足够的证据,为什么不在大庭广众之下讲清楚?非要持枪带走他?有些事情,还是放在明面上讲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