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15/27页)

伯恩斯在伦敦急救中心追踪到了那位急救员。那人在获悉伤者已经去世后,同意提供帮助。第二天他上早班,但下午两点钟以后就有空了,他很乐意到时过来。

那个警察就在多佛尔街警署,通过值班记录和案情记载也查到了。伦敦苏格兰场的一位经验丰富的为警察画素描的艺术家,同意第二天下午两点钟赶过来。

在与艾伦・帕菲特详细讨论完之后,伯恩斯结束了这一天。侦缉警司核查了伯恩斯呈交给他的每一份证据,最后他同意了。

“这案子我们会有一个结果,长官。我们有帕特尔先生的证词,帕特尔对他们身份的辨认,鼻梁上的伤,三小时后由梅尔罗斯医生对鼻子的治疗,以及钱包。我们能把他们打入大牢终身监禁。”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帕菲特说,“我会支持你的。明天我要到皇家检察院去见一位上面的人,我认为我能说服他,让这个案子畅通无阻。”

证词,证词,更多的证词。卷宗已有两英寸厚。尸检科和指纹技术室的详细报告还要等送过来了再加上去。但这两位警官都同意了案子的起诉,而且帕菲特认为,他肯定能就这个案件说服皇家检察院。

第八天,星期二

第二天,普赖斯和科尼什又被带到了海伯利科尔内法院一号庭的被告席上,案件由斯坦法官审理。森德兰小姐代表检察院出席,她的双亲面露微笑,站在玻璃隔板后面看她处理她的第一宗刑事案件。斯莱德先生则显得有些阴郁。

斯坦法官工作效率很高,他审理得简短扼要。书记员宣读了对案件的新起诉:谋杀。斯莱德先生站起来再次说明,他的当事人否认该项指控并保留他们的辩护权。斯坦法官朝森德兰小姐扬起了眉毛。森德兰要求再羁留一个星期。

“斯莱德先生有什么意见?”斯坦法官问道。

“没有保释请求,先生。”

“那就同意了,森德兰小姐。听证会安排在下星期二上午十一点钟。把他们带下去。”

普赖斯和科尼什被带向监狱的囚车。森德兰小姐现在有了完整的卷宗,对此她感到由衷高兴。早在办公室里时,她就已经得知这个案子肯定会进行预审,而且她会参加。最好这个卷宗能够在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由检察院转交给斯莱德先生。然后,辩护准备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讨厌的辩护。”即使在案子的初始阶段,斯莱德也是这么认为,“我需要一位聪明的律师,使被告得到无罪释放。”

肖像画的绘制进行得很顺利。急救员与警官对于一星期前在人行道上的那个男子的大致模样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于是画家开始工作。这是一项需要集体配合的工作。画家画了擦,擦了画。一张面孔呈现了出来。眼睛的特征、短短的灰白头发、下颚的线条。这两位只看见过那人闭着眼睛。画家让双眼睁了开来,于是一个人在望着他们,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现在已是遍体鳞伤,成了躺在一格冰柜里的一堆尸肉。

卢克・斯金纳警长接过画。他在苏格兰场的宣传处里有一位熟人,他要求《标准晚报》第二天把它刊登出来。那天夜晚,他们两个去会见了首席刑事记者。他们都知道八月是特殊的月份,新闻很少。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刑事记者采纳了。他拟好了标题:“被殴打致死。你知道他是谁吗?”除了肖像草图,还会配上一份详细描述,重点说明其曾经遭到过粉碎性骨折的右腿和右臀,以及走路时明显跛脚。斯金纳知道,这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

第九天,星期三

《标准晚报》是伦敦唯一的晚报,发行范围遍及伦敦和大部分东南地区。斯金纳运气很好。那天晚上新闻不多,所以《标准晚报》把瞪着眼睛的那个人的草图画像刊登在了头版。“你知道这个人是谁吗?”图像上面的标题这么询问,然后是一条说明,让读者转到其他版面去阅读详情。

该报道大致描述了那人的年龄、身高、身材,头发和眼睛的颜色,袭击当时所穿的衣物,推定那人先前曾去过当地的一个墓地,把花束放在梅维斯・霍尔的坟墓前,然后在走回公交车站的路上遭到了袭击。最能说明问题的是大约二十年前粉碎性骨折的那条大腿,以及走路时一瘸一拐的特征。

伯恩斯和斯金纳一整天都满怀希望地等待着,但没人打电话来。第二天也没有,第三天还是没有。希望渐渐破灭。

验尸官法院正式开庭并很快地休庭。验尸官拒绝市政府在一个无名墓穴里进行埋葬的请求,担心死者的亲属可能会来认领。

“这种现象既奇怪又悲惨。”在走回警署的路上,斯金纳对伯恩斯说,“你可以居住在伦敦这样一个讨厌的大城市里,周围有几百万人口,但如果你不与别人交往,就没人会知道你的存在,跛子肯定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