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9日,星期一(第10/10页)
而现在,我一不小心就告诉他了。我泄露了自己对他的感觉。当然,他很有专业素养。我们都假装刚刚发生的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这种假装本身恰恰泄露了此事的重大。我们走回车里,他开车送我回家。我们谈着各种琐事。天气、本。我们可以谈的事情不多:有不少领域我完全没有涉猎过。谈话中途他说道:“今天晚上我们要去剧院。”我注意到他在用人称复数“我们”时很小心。别担心,我想说。我知道我自己的位置。可是我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不希望他把我当成怨妇。
他告诉我明天会打电话给我:“如果你确定要继续治疗的话?”
我知道我不能停下来,不能现在停。在发现真相之前不能。我欠自己一个真相,否则我的生命只有一半。“是的。”我说,“我确定。”无论怎么样我需要他提醒我记日志。
“好的。”他说,“很好。下次我认为我们应该去看看你过去待过的别的地方。”他向我坐的地方看了一眼。“别担心,不是那里。我想我们应该去你从‘费舍尔病房’出来以后搬去的护理中心,它叫做‘韦林之家’。”我没有说话。“距离你住的地方不太远。要我给他们打电话吗?”
我考虑了一会儿,想知道这样有什么用,接着却意识到我并没有其他的选择,而且不管去哪里,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于是我说:“好的。给他们打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