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6/8页)
李骚牯的目光在她半露的奶子上瞟了一眼,说:“我们唐镇进了个江洋大盗,我们奉皇上之命捉拿,看看有没有潜到你们家里来!”
沈猪嫲吃惊地说:“江洋大盗呀,吓死人了,吓死人了,你们可一定要捉住他哟!”
李骚牯挥了挥手,兵丁门就涌了进去。
他们没有在沈猪嫲家搜到陌生人。
沈猪嫲偷偷拉了李骚牯的手一下,朝他抛了个媚眼:“李将军好走,有时间来呀!”
李骚牯挣脱了她的手,二话不说地带人走了。
沈猪嫲关上门,双手放在胸前,自言自语道:“我的心跳得好厉害哟,该死的李骚牯,你害死我了,看来,这个晚上我又睡不好觉了!”
唐镇也有人不配合他们搜人的。
他们遭到了李驼子的抵制。无论他们怎么敲门,怎么说,李驼子就是不打开寿店的门。李驼子在里面生气地说:“我们家没有江洋大盗,只有一些烧给死人用的东西,你们要的话,改天我烧给你们!”因为李驼子和李骚牯是本家,辈份又比李骚牯大,开始时,李骚牯还是好言相劝,让他开门。李骚牯怎么说,李驼子就是不理他。
最后,李骚牯火冒三丈:“老不死的驼背佬,老子好歹也是掌管御林军的将军,让你开个门就那么难!老实告诉你,今天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要是被老子发现你窝藏江洋大盗,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驼子也火了:“你是什么狗屎将军!你就是一个无赖!你要怎么样,我奉陪到底,我就不相信没有王法了!我看你们才是江洋大盗!”
李骚牯气得发抖!
他气急败坏地说:“弟兄们,给老子把这老东西的门撞开!”
门很快被撞开了。
李驼子站在那里,仰着头,对进来的人怒目而视。
李骚牯斜斜地瞥了他一眼,一脚把他踢翻,用刀指着他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在本家的份上,我一刀剁了你!”
李驼子躺在地上气得瑟瑟发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搜查完后,李驼子才愤怒地憋出一句话:“你们作恶多端,会遭报应的,老天总有一天会开眼的!”
……
他们折腾到快天亮,几乎把唐镇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个陌生人。
这个神秘的陌生人成了李公公他们的一块心病!
也就在这个晚上,冬子毫无睡意,他不知道唐镇被李骚牯他们闹得鸡犬不宁。
下午余老先生教他读书时,他一直在想着胡文进会把姐姐李红棠画成什么样的一个人,根本就读不进去,老是走神。这让余老先生十分生气,让冬子伸出手掌,用戒尺狠狠地抽打了一阵,打得他钻心的痛,手掌很快地红肿起来。一上完课,冬子就飞快地回到藏龙院,发现胡文进还在给李公公画像,于是心急火燎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李公公今天的兴致好像特别高,坐在那里让胡文进画了很久也不说累。要不是李慈林匆匆走进来,和他有要事相商,李公公或许要让胡文进画到黄昏。
李公公他们进入房间后,冬子也把胡文喜叫进了自己的卧房。
冬子反闩上门,就迫不及待地说:“我阿姐的像画好了吗?”
胡文喜笑了笑说:“看把你急的,画好了。”
说着,他就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绸布,递给了冬子。
冬子把白绸布摊在桌面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啊——”
白绸布上画着一个美丽女子的头像,冬子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姐姐李红棠病前的模样吗!简直太神奇了,胡文进连姐姐的面都没有见过,竟然画得如此传神。
胡文进有点得意地说:“冬子,画得如何?”
冬子兴奋地说:“太好了,我阿姐就是这样的!”
胡文进微微叹了口气说:“如果我见过她真实的容貌,会画得更好的!可惜呀,今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这个唐镇最美丽的女子!”
听了他的话,冬子的心弦被拨动了,顿时黯然神伤,“阿姐不晓得现在在哪里,也不晓得找到妈姆了没有,可怜的阿姐——”
胡文进说:“冬子,你对你姐姐的感情真的很深,我想,她会好的,你不要如此伤心。你是个善良的重感情的孩子,你姐姐有你这样的弟弟,是她的福份!你和这里的人都不一样,真的不一样!我实在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残暴,一个个都像恶魔。像我们戏班的人,真是生不如死哇!”
冬子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戏台上蒙面人吊死那个清瘦汉子的情景,心想,也许胡文进知道这个秘密。于是,冬子轻声问道:“你晓得戏台上吊死的那个人是谁吗?”
胡文进变了脸色:“这——”
冬子拉了拉他的手,他的手冰凉冰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