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火球(第2/10页)

“别性急嘛,等师兄看完了,我再说给你们俩一起听。”姑娘莞尔一笑,卖起了关子。一旦引起了老师的注意,她反倒不着急了。

申公荻极其认真地读完那篇报道,放下报纸,抬头问:“老师,您知道这球状闪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球状闪电是一种特殊的雷电。我曾经读过几篇有关它的文章,对它有一些了解。”何钊点点头,开始向他的两位学生介绍起有关球状闪电的一些知识:

“一般认为球状闪电是一团等离子体。其生成机制和物理性质,至今仍未能弄清。只知道它一旦形成,就似一个行动古怪的大火球,在田野与森林的上空飘游。它忽高忽低,忽徐忽疾,常使得夜行人大惊失色。然而,更为离奇的还是它无坚不摧,能穿墙入室,钻进人家居室,有时甚至像幽灵似的跟随着人。它在行进途中虽然无坚不摧,但又不烧坏贴近它的一切可燃之物;然而一旦爆炸,却又能放出相当于10公斤TNT炸药的能量,造成极大破坏。因此,古希腊人称它为‘魔鬼火球’,罗马人则把它叫作‘神灵圣火’。

“幸好,这种球状闪电极其罕见,其中对人类造成伤害的更是少而又少。据我所知,有文字记载的有以下几次:

“最早一次是在1951年7月,一颗球状闪电袭击了美国佛罗里达州圣彼得斯堡的一家农户,将该户六十七岁的玛丽夫人击毙。等人们闻声赶去时,玛丽夫人已被烧得只剩下收缩成一团的尸骨,但奇怪的是,夫人的一只左脚却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未经燃烧。

“另一次是在1966年12月,一颗球状闪电袭击了美国宾夕法尼亚州波特城的一户居民。火球从二楼越窗而入,一连击穿两层楼板进入地下室,炸毁了贮存的几桶葡萄酒。

“然而,目击人数最多,又近在眼前,看得最为清楚的一次,还是在1981年1月,苏联的一架伊尔-18客机从黑海之滨的索契市起飞,进入航线不久,随着一声爆炸,一颗耀眼的球状闪电穿过密封的金属舱壁,闯进驾驶室。几秒钟后,又穿门而过,进入客座舱。它戏剧性在客舱里飘游流动,尽情地表演一番之后,又带着尖锐的呼叫声穿壁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空之中。火球走后,机头、机舱的金属舱壁各出现了一个孔洞,迫使飞机不得不立即下降返航……”

何钊叙述到这里忽然打住,转而对刘映华说:“映华,现在你可以介绍案情了吧?”

“事情是这样的,”姑娘开始介绍案情说,“那位不幸被球状闪电击毙的托马斯先生,无儿无女,平日的生活起居全由一位名叫劳拉的侄女照料。上星期,劳拉曾来檀市警局报过案,说她叔叔原先曾立下一份遗嘱,死后由她继承全部财产。然而奇怪的是,在发生这次惨案的前一天,托马斯又另立了一份新遗嘱,决定死后将他全部财产都捐赠给圣心会,用以举办慈善事业,救济天下灾民,竟没有给这位可怜的姑娘留下一点财产。因此,她怀疑这份遗嘱以及她叔叔托马斯之死的后面,隐藏着某种犯罪。”

“调查结果一切正常?”何钊问。

“是的。那份新遗嘱上有托马斯的亲笔签名,另外还有两名证人,遗嘱完全真实合法。至于托马斯的死,更是无可怀疑,有二十多名目击证人。因此,尽管劳拉一再申诉请求,局里还是不同意立案侦查。”刘映华说。

“那么,你又为什么要坚持己见,把它告诉我呢?”何钊又问。

“凭我的直觉。”姑娘回答说,“我总觉得托马斯先生忽然改变遗嘱,剥夺了侄女的继承权,把全部遗产捐赠给圣心会,并在另立遗嘱的第二天就惨遭横祸,这一系列事情实在有悖情理,令人难以接受。我想,退一步说,即令托马斯的死无可怀疑,那么在他死前的那一段日子里,一定受到过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影响,甚或是受到某种胁迫,这才会立下那份有悖于常理的新遗嘱。”

何钊点点头,转而问泰勒探长:“探长先生,不知您对此案的看法怎样?”

“我相信您的这位学生的直觉。”泰勒探长笑着回答说,“从她被分来实习与我搭档起,几个月了,她的直觉就从来没有错过。”

看来,这位三十多岁、精明能干的白人探长,对自己的这位年轻的中国搭档非常满意。

“老师,我们会不会又遇到了一个科学狂人,他能制造球状闪电,并利用它来杀人?”这时,一直在旁倾听的申公荻忽然插嘴,提出一个独特的看法。

“那不可能。”何钊笑着摇头说,“据我所知,从1970年代起,的确有几位科学家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二十多年中,也确实有人在实验室里偶尔制造出过那么一两个球状闪电,但它的重复率实在太低,仅千分之一。退一步说,即使有人制造出了球状闪电,也无法解决它的贮存和控制问题,更不用说操纵它去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