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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充斥恐惧,垂下双翼,直到它们拖曳于尘土——她痛苦地啜泣,她垂下白羽,直到它们拖曳于尘土——直到它们凄怆地拖曳于尘土。

但是我的翅膀不能动,我也无法飞,我甚至不能哭。

我剩下的只有恐惧、痛苦和悲伤。

维克多走出房间,什么话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伊芙从观察室出来,走到大厅,递给维克多两瓶水。“拉米雷兹那边来消息了,”她汇报说,“状况好点的女孩都稳定一些了,但她们提出要先见玛雅,再回答拉米雷兹的提问。金斯利议员也开始向拉米雷兹施压,要见玛雅。”

“妈的。”他挠了挠脸。“拉米雷兹能再拖住她,让她在医院里多待一会儿吗?”

“大概能再拖一会儿吧,她正在议员和她女儿之间周旋着,还有许多事要忙的,估计能拖几个小时。”

“行,谢谢。埃迪森回来了也跟他说一声。”

“好的。”

他觉得政客和儿童福利机构没什么区别,虽然有利用价值,但始终烦人。

他回到审讯室,递给英纳拉一瓶水。

她点点头接过水,手上割破的地方刚长出肉芽,她便用牙齿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瓶子已经空了一半。她紧闭双眼,一只手指摸着桌子上的纹路,趁他们还没问问题,她想调整一下自己。

他看着她的动作,突然明白,看似她的手指是在随意动着,实际画出的是蝴蝶翅膀。刹那间,他的心揪成了一团。她的手指还在不停地画着,像是在提醒自己,她为什么来这里。他终于说话了:“为了保护你,我耗尽了所有时间。”

她只是望着他。

“权贵们只想窥探发生了什么,对你,他们不会像我这么有耐心,英纳拉,我一直很有耐心的。”

“我知道。”

“别绕圈子了,跟我说说事情的真相吧。”

有一段时间,花匠对他的小儿子很无奈,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戴斯蒙德常到花园来,除了帮忙,他不会碰她们。

他还带了他的课本来花园。

那几天,我跟刚来的女孩子在一起,她是位日裔,情感细腻。晚上她睡着了,就让丹妮拉陪着,我则到崖石上坐会儿,继续我天马行空的幻想。戴斯蒙德常常过来和我坐在一起,开始我们坐着,谁也不说话,各自读着书。跟他坐在一起,我丝毫没有胁迫感,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算不上是完全安全的感觉,但起码不是受到威胁的感觉。有时候,我们也会谈论他学习的事,但从不会提起花园,也不会提起他父亲。

我恨他,因为他拒绝认清现实,但是我没表露出我的情绪。花匠永远不会让我们走,而试图说服艾弗里又太危险了。我不确定戴斯蒙德能否带给我希望,但他是我唯一能寄予希望的人,唯一能带给我一缕希望的人。

我想活下去,也想让其他女孩活下去。我第一次产生了逃跑的想法,我要让蝴蝶逃跑的传说变成现实。我想要相信,我的结局不至于进入玻璃柜,或是消失在河边。

然后,有一天晚上,戴斯蒙德带来了他的小提琴。

花匠以前告诉过我,说他是个音乐家,我也见过他的手指灵活地在书上默弹和弦的样子。他思考的时候,手指都会在石头、膝头或是其他只要是平面的东西上习惯性地弹起来。仿佛把思维转化成音乐,可以帮助他思考一样。

我当时趴在一块石头上,面前放着一本书和一只苹果,看着下面主花园里的三个女孩子。她们在齐脖深的小水塘里,互相攒足劲儿地泼水玩儿,我知道感应器肯定早已给花匠发过警报了,通知他有人在水里,但她们只要继续玩着,他就知道水里没有危险,然后再去监视其他人。不过,那天晚上,他不在花园里——我陪新来的女孩文身后,在回房间的路上,听见他提起晚上要跟妻子一起参加什么慈善活动——但是我敢肯定他只要想监视我们,就肯定能监视到我们。埃莱妮和伊瑟拉分别已经到花园三年和四年了,她们大概不会再犯傻了,但是艾拉达来花园的时间大概只比我早两个月左右。她通常表现得都不错,但时不时的,会陷入一阵阵的抑郁中,几乎什么都干不了。她这种症状在医学上是有据可查的,我都很惊讶她不用药而发病的频率并没增加,但是我们尽力避免让她独自一人经历这些小插曲。当时她刚刚发过一次病,情绪还不稳定。

戴斯蒙德沿着小路走上来,手里拿着他的提琴盒,走到石头旁,他停下来。“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