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2/5页)
陈佳影惊异地说:“唐凌?!”唐凌看到后面的王大顶,一愣。陈佳影随即扑进唐凌怀里说:“没事儿,那就是个混蛋。”
王大顶一时支吾起来说:“你、你就是他同伙,哦不、同党,啊呸,同志!你怎么进来了?”
唐凌往卫生间里指了一下说:“通风管道。”
王大顶捂了捂额头说:“我问的是你怎么进来了?你没见花都移窗台上了吗?佳影那就是提醒你不要进来裹乱。”
“我必须来。”唐凌转对陈佳影说,“我探听到野间已电函日本,要求探访前任课长新佑卫门,核查你的情况,所以你要立刻终止行动,离开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铁盒塞给陈佳影,“里面的药片,服用后会产生类似风湿性过敏的症状,起红疹、呼吸困难,会显得很严重,这样你就能出去了。”
陈佳影不解地说:“怎么这样就能出去?”
唐凌讶异地端详着陈佳影说:“病重必须送医院治疗,你又是满铁机要人员,宪警方不敢阻止,所以就离开这里,这个逻辑很简单呀。”
王大顶见唐凌疑惑地看过来,慌忙比说:“她脑神经损伤,中毒了。”
唐凌惊愕地说:“什么?”
王大顶慌了说:“别人下的毒,我是没看好,当时也不能全怪我,她双重身份我难免疑心,所以不算故意甩下她……”
陈佳影对王大顶说:“别结巴了,外头待着,我要跟他说话。”
说着,陈佳影抱着唐凌胳膊进了里间,关上了门。王大顶愤愤贴近门边说:“哎,正牌来了,冒牌的就甩了是吧?当我没女人啊!”
此时王大顶的女人刘金花正看着与王大顶的合影发呆。合影里,刘金花笑妍如花,王大顶的脸部却被刘金花的头遮挡了四分之三。刘金花想起了什么,走到床头柜边摸了摸,说:“奇怪,那块表呢?”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另一段风流韵事——
下半身裹着浴巾的乔治白走出卫生间说:“准备好了吗?宝贝儿。”话音刚落,他便看到刘金花虎着脸看着他。
乔治白说:“你怎么了?”
刘金花说:“你把我当啥了?酒吧里灌点儿马尿,我就跟你上床?”
乔治白说:“你什么意思?是你要我跟你回家的。”
刘金花大吼:“我有男人了。”她抓起床头柜边的男士衣裤连连向乔治白扔去,“滚!……滚!……给我滚!”
乔治白手忙脚乱捡起地上的衣裤,狼狈地走出房间。
刘金花打了个酒嗝儿,转身看到床头柜上有一块男款劳力士手表,好奇地拿起手表看了看,然后放回原处。
想到这里,刘金花喃喃自语说:“难道手表长翅膀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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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8房间,巴布洛夫刚发完电报,收起匣式无线电收报机,藏进空调换气口。书房门打开,诺尔曼来到客厅,陈氏兄弟正坐在沙发里。
诺尔曼说:“据我方密探了解,熊金斗根本就不认识王伯仁。”
陈敏正皱眉说:“当时那歌女告诉我,她经纪人报出熊老板后,王伯仁就直呼其名熊金斗,以示来头不小。当然那叫虚张声势,但我就是想不通,王伯仁长居山东,怎会对奉天城的地头蛇熊老板熟知底细?”
诺尔曼说:“还有个情况也颇有趣味,熊老板曾得线报,黑瞎子岭土匪二头目王大顶意图劫持他周二运抵的一车皮鸦片,于是亲去火车站接货,想把暗中盯梢的此人引诱出来,结果因为宪警方围捕要犯引发骚乱,这事不了了之,而蹊跷的是王大顶从此再无踪迹,仿佛人间蒸发。”
陈敏正说:“站前广场骚乱后不久,这里被宪警方封锁,当时王伯仁夫妇正在办理入住,可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纠缠这些有用吗?!”这时巴布洛夫从里间出来,“本次对外联络,重点不是解答你们之前这个小疑问,而是要求我的外事部门以官方名义给日本人施压。大家别这么紧张,日下步已经理屈词穷,所谓延长封锁无非是给自己挣个脸面而已,撑不了太久的。”
陈敏正说:“我终归觉得,作为平民,王伯仁里里外外地搅和,过界得有点耐人寻味。”
此时,随队医士与便衣A刚把龚导演送回403房间,乔治白便走了进来,陆黛玲一脸憔悴地呆坐在沙发上。乔治白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陆黛玲说:“你暂时住我房间吧,老陪着个伤患不方便。”
陆黛玲犹豫了下,起身接过乔治白手里的钥匙,出了门。
乔治白在龚导演旁边蹲下说:“你这不自作自受吗?龚观察员。”
龚导演叹气说:“不是瑞恩指使,我不会男扮女装去打那个电话的。”
乔治白说:“我的事怎么样了?”
龚导演说:“陆小姐我探过了,是平民,睡就睡了,出不了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