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第3/5页)

乔治白说:“所以你也睡?”

“行了,我够倒霉了,早知道酒会上就把事儿跟你结了。”龚导演从手腕上褪下一块男款劳力士手表说,“帮你取出来了,这么机密的东西,也能落女人家里。”

龚导演见乔治白戴上手表,又道说:“我查过了,里面的微型胶片还在。”

乔治白凑近龚导演说:“你取表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刘金花的床头柜上有一张合影?”

龚导演说:“我想它解不了你的疑惑,那男的面部暴露部分太少,无法辨析样貌相似度。”

乔治白说:“但总有痕迹可循。”

5

316房间里间,唐凌正在给陈佳影做针灸。唐凌说:“丈夫王伯仁是你和新佑卫门虚拟出来的角色?野间一旦联络到新佑,那王大顶就会露馅儿,所以情况比我在外的预估更为严重,恐怕你得离开‘满洲’了。”

陈佳影刚要开口,却被唐凌制止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听你刚才的叙述,我会有种担忧,陈氏兄弟、苏联人、美国人把政治献金的事情褶过去了,而日下步,显然是不甘心一无所获,那双方就会展开博弈,日下步有可能输,这样最好,但他若是赢了,和平饭店必将乱中生变。所以,你不能赌,无论出现怎样的变局,以你现在的状况,都是无法应对的。”

陈佳影说:“我是不舍得,费了挺大劲儿却要放弃。王大顶要没裹乱,情况不至于那么复杂,恨死这混蛋了。”

唐凌笑说:“他想保护你,只是踏进一个陌生领域,不得章法而已。”

陈佳影也笑说:“其实我有点儿晕,真不知道该怎么看这人才对。”

王大顶在房门口面无表情地哼着《毛毛雨》曲调。窦警长与石原向王大顶走来。窦警长说:“王先生,在干吗呢?”

王大顶挑衅地说:“毛毛雨,下个……不停……”

窦警长笑了笑,凑近王大顶说:“日下大佐有这样一种疑虑,瑞恩和巴布洛夫那票家伙会不会是移花接木,用伪钞模板褶掉了政治献金的事儿,他让我们征询一下您太太的意见。”

王大顶说:“你觉着她现在这脑子够用吗?”

窦警长说:“相互研究一下而已。”

王大顶冷笑说:“我可真佩服您这张厚脸皮,私底里帮你吧,你出卖我,事儿搞砸了又过来卖笑,您这天赋干什么警察呀,开个妓院多好。”

窦警长愠怒地说:“王伯仁,其实刚才那些话我跟你说不着,我说是低个姿态好让双方都有台阶下,您要不想和解就靠边站吧。”说完,窦警长便要走向316房门。王大顶倒着轮椅拦住说:“我太太在休息。”

“给我滚开!”窦警长恼怒地要推开轮椅,不料却被王大顶扒拉开手臂,并就势揪住衣领拽倾了身子。王大顶恶狠狠地说:“窦仕骁,你给我听着!我太太吩咐过了,因为无法有效合作,从现在起,她拒绝跟宪警方有任何交互关系,她隶属的是满铁,不是你们怎么着就怎么着。”

石原拉住窦警长说:“我们走吧。”

两人进入临时指挥部。日下步闷闷地说:“关东局受到苏联外事机构的严厉质问,建议和平饭店所涉问题,交由咨情机构进行观察,呵呵,观察,巴布洛夫向外告状,我们却没监听到相关内容的电话!”

石原说:“我和窦警长会撰写详细的报告——”

日下步厉声打断说:“石原,我很欣慰,以职责出发你敢于跟我意见相悖,可是,这是战争,我不希望我们成为战争中落败的那方!”

这时,话务兵甲快步进来说:“报告,大佐,两名德国住客闯进总机房,强行对外通话,明显带有挑衅意味。”

与此同时,在总机房,沃纳在众人的紧张围观中昂首而立,右手高举一面纳粹旗帜。另一边,该隐握着电话说着:“路德维希会长,德国公民也被同等禁锢,这是无法容忍的……”

6

在西餐厅内,苏联夫妇、陈氏兄弟坐在靠窗边的餐桌边。

巴布洛夫说:“关于王伯仁的话题就打住吧,我厌烦了,我们的外勤也没义务为你俩服务。”

诺尔曼笑笑说:“其实巴布洛夫很想报复那家伙。”

巴布洛夫说:“事要有轻缓,国家既已出面,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陈敏章说:“我们担心宪警方大张旗鼓地要没点儿收获下不了台。”

巴布洛夫说:“还是多想想我们的交易吧。”

陈敏章说:“这你放心,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这时,瑞恩与乔治白也来到餐厅,找到一空桌坐下。

乔治白说:“好像德国佬也对封锁不耐烦了,日下步要是没完没了,不小心掀出他们跟东北军那点儿勾当,可就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