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幕后真凶终现形(第6/9页)
易厢泉毫不在意继续道:“我思来想去,觉得事情不对劲,于是产生了一种大胆的设想。我第二日晨起一起看犀骨筷,细细地看,果然,”易厢泉笑了,“那不是普通的筷子。”
“我没听明白——”夏乾难以置信地盯着易厢泉,“‘不是普通的筷子’是什么意思?”
晨光已然射进屋子,易厢泉逆光侧过脸去,清秀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容,虽然平淡,却透着绝顶的自信。
“那犀骨筷做得太精细了!它有条几乎看不见的切缝,要很仔细地开启,细细地把栓子抽出来才能打开。那筷子里是中空的,而且里面有东西。”
夏乾这下精神了,他猛地蹿起大声而急切地问:“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是个小东西,很奇怪,但我估计它很重要。”
易厢泉这话让夏乾一震,他瞪大眼睛:“那到底是——”
易厢泉笑了笑,没有言语。
“好,好!你不说!”夏乾咬了咬牙,踹了一脚椅子。
易厢泉神色飘忽不定而避重就轻:“在发现那东西之后,我才觉得万根犀骨筷是可以辨别的,毕竟只要拆开来看就可以了。但是数目庞大,一根一根地辨别也要很久,可行性很低。工坊正在制作赝品,箭已离弦,我把真假犀骨筷放入水中辨别,发现它们都会下沉,自此相信自己可以成功。哪里知道青衣奇盗会一捧一捧丢到盐水里去……”
夏乾皱眉:“可是差别很微小。”
易厢泉的表情有些凝重:“在制作赝品时,少了二十根,我让工坊补上了。现在想想,这二十根应当是提早就被青衣奇盗偷去了,将其中一根赝品挖成中空,二十根犀骨筷全部倒入水中,再往水中倒盐。直到中空的那根浮上来,由此记录盐水比例。”
说到此,易厢泉叹了口气。
夏乾脸色微变,想了一会儿,问道:“可是,筷子里的小东西现在还在你手里,对不对?”
易厢泉笑着,却没说话。晨光照进了屋子,已经快到寅时开门的时候了。夏乾死盯着易厢泉,等着他的答案。
“东西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夏乾怒道:“好哇!怪不得你不着急!你也不要得意,青衣奇盗也逃了!”
他把“逃了”两字咬得很重,唾沫都快喷到了易厢泉那张发笑的脸上。
“为了那东西,青衣奇盗可能折回来取。”易厢泉说得肯定,晨光照在他身上,一身白衣像被绣上了金线,“也就是说,他没有把真正的东西偷走。”
他抬起头看着朝阳,眼睛却比朝阳还亮:“案子破了,东西也守住了。我们赢了,夏乾。”
见他那个得意样子,夏乾忍不住想打击他:“几日前他还在风水客栈,如今你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易厢泉沉思:“非要让我想,也就只有几种可能。譬如西街巷子,甚至有可能和我同住在医馆,毕竟最危险之处最安全。”
“为什么?”
“因为傅上星。”
夏乾听到傅上星的名字,心又隐隐痛了一下,不知怎么的,易厢泉脸色也不好看。
“他和青衣奇盗勾结。”易厢泉不痛不痒地说。
“怎么可能?”夏乾干笑两声。
易厢泉叹气:“他八成当时正在干什么坏事,正好被青衣奇盗撞见,然后被要挟了。方千的那张烧焦的纸怎么来的?傅上星给的,他承认过,你也听到了。可是这件事对谁有好处呢?青衣奇盗。证据要多少有多少,我没有直指傅上星的铁证,但是小破绽却多如蝼蚁。比如我千防万防,还是在青衣奇盗偷窃那天倒下了,细想为何?我接触过什么?吃的?水?我一一排除,最有可能的就是傅上星的药。”易厢泉从衣袖中掏出傅上星给的药,把药瓶往桌上“咣当”一扔,夏乾傻了眼。
易厢泉冷冷道:“哼,东西都没收回去,他倒真是不想活了。你以为我凭他和小泽的非男女之情的关系,就真能把嫌疑定到他头上?他漏洞太多了。我看到他窗台上有鸽子停过的痕迹,还有剩余的鸽食。他就小泽一个亲人,和谁飞鸽传书?”
易厢泉有些激动,夏乾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懂了,易厢泉早就看出傅上星有问题,但是怕傅上星有过激行为,迟迟不开口。
易厢泉又道:“青衣奇盗应该是在医馆或西街一带徘徊,看到傅上星的所作所为,以此要挟。你可曾记得傅上星最后说的那些话?他说青衣奇盗只不过是偷了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却害得官府派了这么多人来捉。在他眼里,帮了青衣奇盗的那些‘小忙’也无伤大雅。”
易厢泉的脸色越发难看,夏乾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利害。若是傅上星没有自尽,也许可以从他口中得到青衣奇盗更多的线索。如今傅上星一死,线索几乎全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