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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山难道没有看出来这点吗?”

“那怎么会。虽然我并不怎么‘感冒’这几位专家,但是我相信这么明显的缺陷,他应该能看出来。相反我倒想问问刘老板,王大山答应分你多少钱?”

“20万吧!”刘胜利毫不犹豫地回答。

“这家伙可真够黑的!”

“哦?那吴老板说他应该给我多少?”

“恕我直言,如果真的是宋朝摹本的阎立本作品,那就是无价之宝,不可能用金钱衡量的。”吴老板很机灵,并没有说出王大山卖画的价格。

“即便我的画是明清仿制的,但是我家里剩下的画都是祖上留下来的,最起码都具有你说的那种艺术价值。为什么你不能收购呢?”

“因为我是商人,不是艺术家。我买的东西必须让它能给我赚更多的钱才行,虽然这么说有点俗,但是这是实话。现在古画市场,本来就真假难辨,你高价拿了一幅不知道价值如何的画放手里,就有可能栽到自己手里了。现在的人都很现实,不认什么艺术价值的,只认经济价值,我可不是那些有钱人,一幅画做坏了,我可就有可能倾家荡产了。”

“那为什么你肯收购那幅《太宗游猎图》?你明明知道我那幅画的经济价值并不高,为什么还要收购那幅画呢?”刘胜利的话问到了点子上。

“因为那幅画附带了一样东西来。”

“什么东西?”

“王大山的亲笔鉴定书!赝品、真品分谁来说,那幅《太宗游猎图》配着这么一件东西,就算是赝品,也就变成真品了。而我说一百句这东西有价值,也不会有人听我的,因为古玩价值的话语权完全被这些专家垄断了。”吴老板的表情似乎也很无奈。

刘胜利听完吴老板的话,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张芃和吴老板都是一愣,谁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发笑。

“嗨,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如果你说的是王大山的那些鉴定书的话,我每幅画都有。”

“什么?你是怎么得到的?”吴老板的眼睛突然冒出了一种亮光。

“我跟王大山虽然认识,但我也不可能傻到把一幅古画这么信任地交给他那个地步。所以我就跟他说,拿走那幅画可以,但是要把我其他的作品都一次性开具真品的鉴定书。”

“他答应了?”

“我一开始也以为他会不答应,但是最后还是答应了,因为他好像急着要交货。”

“你真的有那些鉴定书?”

“这个骗你有意义吗?我现在急于想把手里的那些画出手,就是因为现在趁着王大山刚死,警方对这些猫腻还没有调查清楚前,再赚上一笔。要是等警方啥事都弄明白了,咱们去赚谁的钱啊?”

吴老板点点头,显然认为刘胜利说的有道理。

“东西带来了吗?我能看看吗?”

“东西随时可以看,但是吴老板,我觉得你级别不够。让收你货的人来找我!”

“这你别想,我们这种事一向是单线联系的。”

“我建议你去跟那个人说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有些事,过了这村,可没有这店。”刘胜利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如果觉得行,给我打电话。如果觉得不行,就当我没来过。”

说完,刘胜利站了起来,说:“这杯水不收费吧?”

“看来您还真是精明的生意人啊,虽然不懂古画,但是却十分精通生意经,这杯水我还是请得起的。”

“有钱当然大家都想赚,好了,今天感谢您教给了我这么多东西,我回家也根据您说的看看那些古画的成色。我一直听我侄子跟我说,拿验钞机的紫外线照照,只要画上泛着红色的光就是真品,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吴老板见刘胜利又“二”了起来,马上阻拦道:“您可别听那些棒槌们瞎传,任何电子射线都对画有伤害,千万别这么试验了。”

刘胜利从吴老板急迫的语气中得知,看来他是真的相信他手里还有古画,所以志得意满,回头对张芃说道:“张芃,走啦,我们等吴老板的好消息。”

吴老板没有说话,而是目送了张芃和刘胜利离开。

当二人离开茶庄后,张芃开始向刘胜利发问:“刘警官,你可真是说瞎话不眨眼。那些词都是你提前想好的?”

“怎么可能,除了我说‘那幅画是我的’是我提前想好的,其他的都是我现编的。”

“一共有15件宝贝呢,您为什么非选古画呢?”

“这不是你说的嘛,这个吴老板是古画专家。反正我也什么都不懂,不可能跟他聊什么相关的东西,倒不如找个他很懂的话题,人只要一遇到自己精通的东西,就爱忘乎所以,也就能露出破绽了。”

“剩下的事都是您现想出来的?”张芃的眼镜片下是一种对人重新审视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