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爱蛊(第10/17页)

“哦,原来是这样。”爷爷表示理解。

“我的梦是这样的,”他终于开始讲他的梦的内容了,“我一个人拿着沉甸甸的铜罗盘,走在炽热的阳光下。这时,一个曲线玲珑、凹凸有致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朝我抛眉挤眼。顿时,我的热情被炽热的阳光点燃了,竟然不知拘束地朝她走了过去……”

“嗯?”爷爷心中暗惊。

“那个漂亮的女人依靠在门槛上,对了,我记得我是走在一个大院子里,住在这个院子里的应该是个很有钱的人。由于那个女人,我都没有仔细察看四周环境。依在门槛上的女人朝我笑了笑,问我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我回答说,这是罗盘。她又问罗盘是做什么用的。我告诉她说,老爷叫我来看风水,这罗盘就是用来看风水、定方位的。”栗刚才干咽了一口,接着说,“我这个梦做了好多次,也算是‘见’了那个女人很多次了。但是每一次见面,我都没有仔细观察周围,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女人吸引。好像每一次见面都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一样。虽然我醒来之后知道这个梦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身在梦中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

爷爷点点头。

栗刚才接着说:“梦到这里就没有了,接着就是另外一个梦。但是两者之间好像有联系。第二个梦是这样的,我突然就坐在一个小房间里,我的手搭在一只柔软得像棉花一样的手腕上,我是闭着眼睛的,静静地听着从那只柔软的手腕处传来的脉搏声。”

“你是在给人号脉吧?”爷爷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姚小娟说的梦。此时爷爷已经非常惊讶了,但是表面还是不动声色。

“对。我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要我给她算算姻缘。我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子躺在我面前。虽然她盖着被子,但是又细又长又白皙的脖子暴露在外面,引得我不由自主地想象被子里面的光景。”栗刚才又干咽了一口。火灶里的火苗烧得旺起来了,热腾腾的气体直冲脸面,栗刚才的脸上泛出一阵红色。

“这个女人是……是前面那个梦里的人吗?”爷爷差点儿失口说出来。

“你猜得对。”栗刚才没有发觉爷爷的不对劲儿,“她就是之前梦里的女人。这次我不再有初次见她的感觉,并且好像对她比较熟悉。我心惊胆战但强作欢笑地说,少奶奶,你已经是老爷的四姨太了,怎么还要算姻缘呢?小心隔墙有耳哦。说这话的时候,我是真真切切地为她担心,好像她是一堆雪,门窗一打开,从外面照进来的阳光就会将她晒化。”

44.

此时,爷爷的心里大为惊讶,没想到栗刚才的梦跟姚小娟的梦一模一样,甚至连对话都不差毫分。为了更清楚地了解他们之间梦的联系,爷爷仍旧保持缄默,听着栗刚才的讲述。

“少奶奶说,我才二十多岁,那个老头的半截身子都已经进了黄土了,我能不为自己的将来着想吗?”栗刚才看着火苗,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得一抖,“我听她这么一说,吓得浑身一颤,隐隐感觉要出什么事。我心里翻江倒海,但是不敢说错话。她又说,你不是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吗?我也是问着玩玩罢了。你给我算着玩玩吧。我闷得慌呢。接着,她不管我听不听,就将她的生辰八字说给我听了。”

“她的生辰八字是……”爷爷差一点儿就将姚小娟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但是幸好及时闭住了嘴巴。

栗刚才诧异地看了看爷爷,目光闪烁,问道:“您知道她说的生辰八字是什么吗?”

爷爷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怎么知道呢?我只是对生辰八字这东西很敏感,你知道我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所以急着问你。”

“哦,”栗刚才点点头,但是眼神还有些疑惑,然后接着说,“我想都没有想,立即回答她道,少奶奶,您的八字好着呢,命主富贵,只要您安心养好这病,将来的好日子长着呢。她好像知道我在敷衍她。早知道这样,我应该假装算一算的。她有些不高兴了,将头侧向床的另一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的叹气声像把锋利的刀子,割在我心窝上。她说,你是骗我玩呢,再说了,就算富贵又有什么用呢?那老东西趴在我身上时像条病狗一样直喘气,我还担心他随时断气死过去呢。”

“你不劝她吗?”爷爷这回机智多了。

“当然了,我劝慰她说,少奶奶,你不要忧心,好多鲜花一样的女人想躺到老头子的身边来还不够资格呢。虽然老头子已经接近油尽灯枯,但是他那色性从来没有改过。要不老头子的身体也不会像抽干了水的水母一样软趴趴了。我这话可不是糊弄她的,我的记忆里好像有一个老头子找我讨要药物的情景,那药物就是传宗接代用的。可是他年纪已经上来了,再好的药物也不好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