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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伯里低下头。“我接受你的说法。”杜戈尔怀疑他接受的东西要多得多,“还有,因为我喜欢你们两个,所以,我向你们道歉。”小客厅里安静下来,只有河水拍打着船身。

杜戈尔的愤怒蒸发后,疲倦的渣滓被抛到身后。阿曼达把手放在他的手上,微笑着面对他们俩。

“詹姆斯说得对,威廉。我们没有伤筋动骨。”

杜戈尔意识到,他们像是在抚慰一个心里充满忧伤的孩子。突然,他大笑起来。愤怒是他目前负担不起的奢侈品。

“好了,我的脾气没了。让我们继续听你的故事吧,詹姆斯。你到了罗辛顿,然后呢?”

“啊,是的。”汉伯里掏出烟,依次递烟给他们。这个动作仿佛唤醒了他的记忆。“我碰到了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是我本该预见到的。一个退休的神父是不会抽高卢烟的。实际上,老神父们几乎什么都不做,所以,我很难监视你们俩、李和泰纳在做什么。我不能脚步飞快,不能去酒馆那种地方。里瓦拜德夫人太热情了,简直令人无法忍受——她总是在最不方便的时候出现,不停地给我倒茶、送热水袋。

“从某些意义上来说,伪装是一件好事——无为才是根本。我只是盼望着可以介入一次。我不得不依赖你的智慧和李的贪心。我对二者的信任得到了充分的证明。”

阿曼达皱起眉头。“你肯定找到了一种办法,可以了解我们都在做什么,否则——”

“恐怕只是一部分。我偷听到了一些内容。在这方面,你们所有人都粗心得令人吃惊。”

“肯定不只是这些。”杜戈尔语气坚定地说,“先撇开你来这里的时机有多巧不谈,你是怎么知道今天下午该去什么地方的?”

汉伯里把香烟末端的那截烟灰弹在暂时充当烟灰缸的茶托的正中央。

“你们可能觉得有点蹊跷,但实际上,那个可怜的人——泰纳——在过去的几天里是为我效劳的。”

[1]威廉·希斯·罗宾森(William Heath Robinson,1872—1944),英国漫画家,擅长画复杂的机械结构。在英语中,希斯·罗宾森代指用途简单,结构却过于复杂,华而不实的机器和装置。

[2]尼科罗·马基雅维利(Niccolò di Bernardo dei Machiavelli,1461—1527),意大利著名的政治思想家、外交家和历史学家。他被西方人誉为“政治学之父”,其名著《君主论》是政治学必读书,也是文艺复兴的代表作之一。

[3]一份爱尔兰当地的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