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抚躬自问 痛定思痛(第17/18页)

城内部队,曾在各街与敌巷战,英勇抵抗,尤以侍卫队、特务团在鼓楼街,布弓街,洪鑪台与敌巷战,战况至为激烈,敌啣恨放火围烧洪鑪台,侍卫队,特务团五千余人,伤亡殆尽。至廿五日午后,始结束城中心巷战,城东北与西城部队,亦于当日下午大部损失净尽,闻有一小部份突围,但人数及率领人不详。

此次失利的主因:

一 敌人人海,我们当能抵御,敌人火海,大出意料之外,其发砲之多,无论何人,不能估计,有说四五十万发者,有说六七十万发者,最致我们死命者为火箭炮,準备下的碉堡大失效用。

二 据说飞机前后约去过四五架次,以受敌人高射砲的制压,亦未大显效用。

三 食粮缺乏,自钧座赴京后,食粮运输机每日平均不足二分之一,以致部队食粮不足,由人民家中徵熟食补给。

四 士兵副食不够,夜盲者在半数以上,夜间不能作战。

五 作国防工事的工人,疏散出去,敌人集合为渗透之引导,此实係我们的一大失策。

以上五因实为我们失利的最大因素,而又以敌人的火海及火箭砲为我们的致命伤。

廿四日城中心区巷战激烈时,梁委员化之见大势已去,难以挽回,乃实践钧座「不作俘虏,尸体不见共党」之昭示,从容自杀,并事先嘱人于其死后纵火焚化尸体。警宪指挥处由徐端,岚风等领导集体自杀,钧座家属,由阎慧卿(山西籍妇女国大代表兼任山西保育会上任,慈惠医院院长)领导自杀于钧座公馆凉亭之下,亦使人举火将全院焚燬。

此外文武机关服务干部参加巷战后,除伤亡被俘者外,尚有省会警察局长师则程等十余人,自杀于柳巷派出所;吴队长春台自杀于歌剧第三院;尹专员兼县长遵党及县府卫队若干人自杀八旗会馆,至其他参加巷战之干部自杀,而姓名一时尚无法查明者,更不计其数。

敌人入城后,利用过去被俘之无耻军官,组织识别队,巡城大肆搜杀七日,将我公教人员文武干部,全部搜捕,一部扣在公安局,大部送至万柏林。

我各工厂于陷敌手前,虽行破坏,惟时间所阻,未能澈底;陷敌手后,虽集中砲火破坏,但破坏情形如何,未能详悉。谨此呈报,职等行止,并乞示遵。

缪玉青(行政督察专员)

张克寒(县长)

李干之(行政督察专员)

薛国俊(省府视察员)

仝叩

注释

[注1]本文摘自蒋氏1950年1月5日在革命实践研究院讲话,原题为〈国军失败的原因及雪耻复国的急务〉。

[注2]陈诚(1898-1965),字辞修,浙江青田人。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八期毕业。历任孙中山大元帅府警卫、黄埔军校上尉教育副官、国民革命军连、营、团、师长,剿匪军第二路指挥官、第十五集团军总司令、军委会政治部部长、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远征军司令长官、军政部部长、参谋总长、台湾省主席、东南军政长官等。赴台后,两任副总统兼行政院院长与国民党副总裁,是蒋介石身边的心腹重臣。

[注3]国军七十四师师长张灵甫,于三十六年(一九四七)五月战败自戕于孟良崮。在其死前数日,曾有一封呈报主席的信,对于检讨剿共失败方面,颇有所见。内云:职师进蒙阴后,匪乘我立足未稳,大部集结,期殄我于主力分散之时。幸我佔取山地,集结迅速,未为所乘。惟进剿以来,职每感作战成效,难满人意。目睹岁月蹉跎,坐视奸匪长大,不能积极予以彻底性打击。以国军表现于战场者,勇者任其自进,怯者听其裹足,牺牲者牺牲而已,机巧者自为得志。赏难尽明,罚每欠当,彼此多存观望,难得合作,各自为媒,同床异梦。匪能进退飘忽,来去自如。我则一进一退,俱多牵制。匪诚无可畏,可畏者我将领意志之不能统一耳。窃以若不急谋改善,将不足以言剿匪也。

[注4]蒋纬国(1916-1997),浙江奉化人,係蒋介石次子。东吴大学物理系肄业、德国慕尼黑军官学校毕业,曾入美国陆军航空队空战训练班、美国陆军装甲兵训练中心、空战战术学校、美国指挥参谋学院正规班受训。回国后历任国军排、连、营长、陆军装甲兵教导总队战车第一团团长、装甲兵司令部参谋长、国防部第五厅厅长、装甲兵司令、陆军指挥参谋大学校长、三军大学校长兼战争学院院长、联勤总司令、参谋本部联合作战训练部上将主任、国家安全会议秘书长、中国战略学会理事长、总统府资政等。曾参加黄河与潼关抗日战役,亲自高射击中日机一架,也率装甲兵参加过徐蚌会战。晚年力主移其父灵柩往大陆故土安葬。着有《国家战略概说》、《反坦克及反空降作战》、《台湾之战略价值与光复大陆》、《陆军如何在战场上维持战斗效力》、《我的父亲蒋中正》等十种传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