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最后的华尔兹(第9/11页)
还有一个生活经验可以说,也是从这件事可以判断女人对你的爱是否深沉。当她渴望与你结婚并终于提出来时,你很为难,甚至因为双方皆知的原因,难以做出准确的期限承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女人的表现可以反映她的爱与善良程度。她虽然痛苦,但理解你。她独自流泪,但是她不威逼你。她依然跟你相伴,体恤你,甚至同情你的家人。她不闹腾,唯有等待。安娜,她算是这样的女人吧。
所以,我搂着安娜,帮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说:亲爱的安娜,请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大明星在我的怀里,像个小孩一样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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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有被中纪委查办,这个故事也许可以到此结束,谁愿意把一个浪漫弄成一个悲剧呢。我的故事到此,虽说不能花好月圆,但至少看起来两情相悦。然而,人生无常,注定会导演情爱无常。
作为一个男人,同时拥有郝宁和安娜这两个出色女子,当然是一件容易让“胜利冲昏头脑”的美事。对这两个女人的感情,得手需要能耐,驾驭需要技巧,维持需要胆量。
我在郝宁之前和之后,并非没有过女人。跟她们大都是逢场作戏,她们无非是银行里面的小业务员,刚刚闯入社会踌躇满志,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生。这些丫头没见过什么世面,在我这样的人物面前,几乎没有抵御能力。跟郝宁的蜜月期过后,在认识安娜之前,我有过一些拈花惹草的事,这些都没有逃得脱郝宁的敏锐眼睛。1990年前后,我在国家金融纽约分公司当总裁时,曾经跟一位年轻的下属发生关系,被郝宁发现,大闹过一场。我拒不承认这段关系,也没有明确道歉,但为了安抚郝宁,在经济上给了她很大一笔补偿。大概在1992年,郝宁与一名中国台湾籍美国商人在旧金山注册成立一家投资管理公司,我亲自给这个公司批了一笔2300万美元的贷款。事后不久,这家公司涉及香港洗黑钱500亿港元一案,受到香港廉政公署侦查。而该笔贷款迄今仍未偿还,成为呆账。这是我惹的最大的一个祸,也是后来我的人生天平上最大的罪行砝码,这个砝码不是安娜或者其他哪个女人给我的,是我自己的老婆给加上的。
回国任总部董事长三年后的春节,郝宁回国与我团聚时问我,如果她回国创业我支持不支持,支持的话,她就回来。我说,当然支持。郝宁就在开春后回国,与她的一位在央视工作的大学同学,合办一家广告公司。因为有美国的先例,对我平素的风月之事,郝宁一旦风闻一些,掌握一点鸡毛蒜皮的破证据,便与我摊牌,开始“战争”。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出面帮她在业务上解决一个问题,她就偃旗息鼓。时间长了,见并不危及家庭,而且我在经济上对她大开方便之门,郝宁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郝宁提出的要求越来越大,数字也逐渐加大,我对她的要求,就只能用“爱理不理”来处理。我与安娜的风流绯闻在北京传开之后,郝宁再次跟我摊牌,提出要包揽我所在系统的全部广告业务。我就将计就计,提出全国不行,但最大的分支机构广东金融的广告业务可以给她,因为广东公司的总裁是我亲手提拔的亲信,比较听话,懂事。郝宁说,那也行,先这样。就把她的广告公司迁移到广东,并在广东、福建、浙江、海南、广西以及香港、澳门一带,如鱼得水地展开了金融广告的业务。
我比安娜大20多岁,且有家庭,安娜这样的大明星,肯与我维系感情,我一直视为知遇之恩。安娜主动提出婚姻要求,如张爱玲所说的,真是把自己高贵的女人花,降低到尘埃里去了。我觉得她的内心是苦闷的,为了我,她在承受着哪怕是一个常人也不一定承受得了的屈辱。我能报答的,也就是对她好一点,更好一点。
自第一次后,安娜再也没有提及过跟我结婚的事。她的隐忍让我更加揪心,她给予我的爱和包容,也让我更加动心。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有了安娜,今生何求!
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和内心的痛苦纠葛,我终于给远在广东的郝宁打了一个电话,提出离婚。接到电话,郝宁意外地表现得十分平静,只是在电话里说,我这段时间忙,不能回来谈,正好也给你留几天时间,你认真考虑成熟后,我们再见面。
我知道郝宁聪明,厉害,但依然预计不足。其实,她一接到电话就悄悄回到北京,收集我和安娜交往的证据。过了将近一个月,掌握的材料相当充分了,她才出现了。
一见面,她就大声呵斥我,说我是国家花费巨资培养的无赖。她指着我的鼻子责问我说,你知道国家培养一个省部级领导要花费多大的代价吗?告诉你,跟培养一个脱离地球轨道的宇航员,是一样的代价。可是,国家培养了一个什么样的省部级干部,你看看你自己,一个伪君子,一个脱离正常社会轨道,自以为徜徉在道德和法律真空的败类,竟然包养女明星,你以为你是同治皇帝啊,可以出宫嫖妓?笑话,我马上向中央举报你,让党清除你这个昂贵的祸害。这些年我对你的宽容已经达到了极限,你至今还在考验我的承受能力。为了一个戏子就不顾孩子们的感受,不顾我多年对你的恩情,和我离婚。好,那我就让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看那个戏子还跟不跟你花前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