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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成还是不答。
乔祖望讪讪地,逗着儿子说话:我们马上拿奖金了,给你做一身新衣服,或者买也行,比做得更象样子,还是你想买块手表?
乔一成就是不说话,从碗里拨了一个鸡蛋出来,把那小碗往乔祖望面前一推。
乔祖望说:你吃你吃。
乔一成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抬眼看了父亲一下。
这些年来,乔一成想,他们兄妹几个活象一窝小猪,槽子里拱拱食就长大了,这个男人何尝有过温情与关怀?
很多年里,乔一成都认为这一个晚上充满了谜一样的色彩,许是老头子喝多了,或是哪根筋搭错了。
也或许,是因为,一个男人一辈子,不管活得有多无赖,多自私,多没有人味儿,总会有某一天,或某一个时刻像一个人,像一个父亲。
这个夜晚,是乔一成心上的一个刺青,年代久了,糊涂不清了,却也渗进血肉中。
齐唯民也考上了大学,乔一成一直不知道他报的哪所学校,二姨爱面子,不肯在事情成真之前张扬,怕落人耻笑。
当乔一成最终晓得齐唯民的考试分数和他所上的学校时,又一次地,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