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五章 歹徒流窜 小心提防(第2/3页)
“可这些树叶子也真够自私的了!”少校反驳,“它们只顾自己,就不想想行路人都快要被太阳晒焦了。”
除了巴加内尔,众人都赞成麦克纳布斯的意见。尽管他大汗淋漓,却还为没在荫蔽的树下行走而感到庆幸。桉树叶子这样长着却是件憾事,因为穿过这片桉树林需要很长的时间,加之炎日当空,毫无庇荫处,的确是很艰难的。
五彩斑斓的鹦鹉
牛车在那无穷无尽的桉树林中穿行了整整一天,没遇上一只野兽,没碰到一个土著人。树顶上倒是有几只鹦鹉,但因为太高,看不清楚,喳喳的喧嚣也几乎听不见。有时,一群五色斑斓的鹦哥穿过树隙一闪而过。总之,在这座庞大无比的翠色寺庙里,处处死气沉沉,只有马蹄声、稀稀落落的人语声、车轮辚辚声以及艾尔顿赶牛的吆喝声混在一起,搅扰着那无边的寂静。
天色已晚,旅行队在几棵被火烧过不久的桉树脚下支篷露宿,是土著人把这几棵桉树烧成空心的了,如同工厂里的大烟囱,从树兜一直通到上面,只剩下外面一层薄皮,而树却仍然活着。如果当地人照这种恶习下去,这些优质树木终究会被烧毁,和黎巴嫩的那些多年的古柏一样,被一些露营的旅客生火毁坏殆尽了。
奥比内没听巴加内尔的劝告,在一棵空心树干里生火做起晚饭来。火刚一点着,火苗就往上窜,浓烟直冲树顶。夜里的警戒工作安排就绪,分别由艾尔顿、穆拉第、威尔逊、约翰·蒙格尔斯4人轮流值班,直到日出为止。
1月3日,一整天在那片无边的桉树林里穿行,路径漫长,好像永无止境。傍晚时分,树渐渐稀落,再走几英里地,就到了一片小平原,平原上房屋排列得整整齐齐。
“西摩尔!”巴加内尔叫起来,“过了这个镇,就走出维多利亚省了。”
“这镇子大吗?”海伦娜夫人问。
“只是个村庄,夫人,”巴加内尔说,“正发展成市镇。”
“在那里可以找到一家像样一点的客栈吗?”哥尼纳凡问。
“但愿如此。”巴加内尔回答说。
“那好,我们就到镇上去看看,我想,我们勇敢的女士们是不会反对在客栈里住上一宿的。”
“我亲爱的爱德华,玛丽和我都愿意在此住上一晚,”海伦娜夫人回答,“不过,不要离路线太远,免得耽误行程。”
“一点也不远,”哥尼纳凡爵士回答,“牛也累了,也得歇息一下了,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动身。”
这时已是晚上9时许,月亮已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月光透过一片薄雾,正斜照在大地上。天渐渐黑下来,全队人马踏上了去西摩尔镇上的宽敞马路。巴加内尔在前面引路,他对从未曾见过的东西总是显得好奇。凭着本能,他一直将大家引到了坎贝尔北部的不列颠酒店下榻。
车停在了停车场,牛和马都牵进了厩房,客人们被引到了舒适的房间里歇息。10点钟,大家一起共进晚餐,奥比内以总管的身份事先还对晚饭检查了一遍。巴加内尔已经由罗伯特陪着在镇上跑了一趟回来了,他们三言两语地说了一下夜游的印象,其实,他们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向粗心大意的巴加内尔并没有注意到西摩尔街上有股骚动。人们一群一群地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彼此打探,恐慌不安。有人在高声宣读当天的报纸,边读边解释。这一情况稍加留意就会察觉到,然而,巴加内尔却没有注意到。
少校则不然,他没有跑远,连酒店大门也没有出,但他却察觉到小镇上有些不对劲儿。他和那健谈的酒店老板狄克逊谈了10分钟,便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他一声不吭。等到晚饭后,海伦娜夫人和格兰特姐弟回房间后,他才对旅伴们说:
“他们已经查到桑赫斯特铁路惨案的凶手了。”
“抓到了没有?”艾尔顿忙问。
“还没有呢。”麦克纳布斯回答,尽管他对水手的急躁情绪感到蹊跷,但在这种情况下是可以理解的。
“很可惜。”艾尔顿又补充了一句。
“那么!”哥尼纳凡问,“那血案是何人所为?”
“这是今天的报纸,您看看,”少校一边回答,一边将一份澳大利亚《新西兰日报》递给哥尼纳凡爵士,“看了这报纸就知道当时那警官并没有猜错。”
哥尼纳凡接过报纸大声念起来:
1866年1月2日,悉尼讯。大家应该记得,去年12月30日凌晨,在墨桑铁路,距卡索曼车站5英里的卡姆登桥上发生了一起惨案,29日晚11点45分,一辆高速夜班列车坠入了洛登河中。列车通过时,康登桥的闸门没有合上。失事后,列车遭劫,距康登桥半英里处发现守桥员尸体。显然,此次惨案是一伙犯罪分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