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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不可或缺的人才,邓肯。”雷托说。
“好吧……但我不是您的种男!”
“我当然会尊重你的意愿。这个问题我们换个时间再讨论。”
艾达荷扫了一眼鱼言士卫兵,她们个个睁大眼睛聆听着。
“您每次驾临奥恩都有暴力活动吗?”艾达荷问。
“这是有周期性规律的。现在叛党基本上都镇压下去了。接下来是一段相对和平的时期。”
艾达荷回视着雷托那张深不可测的面孔。“我的前任发生了什么?”
“我的鱼言士没告诉你吗?”
“她们说他因保护神帝而死。”
“而你听到了不同版本的谣言。”
“发生了什么?”
“他因为离我太近而死。我没有及时把他送到安全的地方去。”
“比如戈伊戈阿。”
“我更希望他在那里太太平平过一辈子,但你很清楚,邓肯,你不是那种一心想着过太平日子的人。”
艾达荷干咽了一下,感觉嗓子眼堵住了。“关于他的死我还是想知道细节。他有家庭……”
“你会知道细节的,也不必担心他的家庭。他们全家都受我保护。我会跟他们保持一定距离并确保他们的安全。你知道暴力总是死盯着我。这也是我的一项职责。可惜的是,就因为这个我尊敬的人和我爱的人都得受苦。”
艾达荷努了努嘴,对这番话并不满意。
“放宽心,邓肯。”雷托说,“你的前任是因为离我太近而死的。”
鱼言士开始躁动。艾达荷瞧了她们一眼,又看了看右方的隧道。
“是的,到时候了。”雷托说,“我们不能让女人们一直等着。走在我前面,离我近点,邓肯,关于赛艾诺克的问题我会回答你的。”
别无选择,艾达荷只得顺从地脚跟一旋领头开路了。他听到御辇在身后吱吱嘎嘎发动了,还有卫队轻轻的脚步声。
御辇的声音突然消失,艾达荷马上回头一望。原因很快就搞清楚了。
“您用了浮空器。”他说着把目光转回前方。
“我收起了轮子,因为女人们会挤到我周围来。”雷托说,“我们不能压着她们的脚。”
“赛艾诺克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艾达荷问。
“我告诉过你,是‘普享大典’。”
“是不是有香料味儿?”
“你的鼻子很灵。圣饼里加了一点美琅脂。”
艾达荷摇了摇头。
为了弄清情况,进奥恩城后艾达荷瞅着个机会直接向雷托发问:“赛艾诺克节是怎么回事?”
“我们分享圣饼,没有别的了。连我也会参加。”
“就像奥兰治天主教仪式?”
“哦,不!圣饼不代表我的肉体。这是分享,是一种提示:她们只是女性,就像你只是男性,而我代表全体。与她们分享的是全体。”
艾达荷不喜欢这种语气。“只是男性?”
“你知道她们会在节日里奚落什么人吗,邓肯?”
“什么人?”
“曾经冒犯过她们的男人。仔细听一听她们相互之间说的悄悄话。”
艾达荷把这句话当作一条警告:不要冒犯鱼言士。惹怒她们会有性命之虞!
现在,艾达荷先于雷托走在隧道里,他觉得当时每句话都听得一清二楚,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偏过头说:
“我不明白‘普享’的意思。”
“我们一起参加仪式。你会亲眼见到。你会亲身体验到。我的鱼言士是一座特殊知识的储备库,是一条只维系自己人的连续线。你马上要加入进来了,她们会因此而爱你。仔细听她们说的话。对于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她们的态度很开放。她们毫无保留地表露彼此间的倾慕。”
说得越多,艾达荷想,越是模糊不清。
他察觉隧道逐渐变宽,顶部也倾斜得越来越高。球形灯数量也增加了,都调成深橙色。他看见约三百米外有一座高高的拱门,深红色灯光下,能分辨出反着光的脸庞在缓缓地左右摆动。脸庞之下是连成片的衣着,犹如一面黑魆魆的墙。空气中充溢着兴奋的汗味。
艾达荷走近等候着的女人们,看见人群中已形成一条上坡通道,向右拐往一座低台。这是一个无比阔大的空间,球形灯都调成猩红色,巨型穹顶在女人们上方朝远处伸展开去。
“上你右边的斜坡。”雷托说,“一过平台中央就停,把脸转向女人们。”
艾达荷抬右手示意领命。他走进这片开阔地,整个封闭空间的容量之大让他叹为观止。一上平台,他就以训练有素的眼睛估量尺寸:这间圆角方厅的边长至少达到一千一百米。厅里挤满了女人;艾达荷提醒自己,这些仅仅是驻外星鱼言士军团选出来的代表——每颗星选派三名。她们站着,身体贴得那么紧,艾达荷觉得连摔倒都很难。她们沿平台边缘留出了约五十米宽的空间。艾达荷已在平台上站定,环视着场地。一张张脸抬起来盯着他——脸,脸,都是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