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第11/13页)
说也奇怪,那枚钱缥击中金蒲孤的咽喉,竟然没有伤害到他,反倒叮然一声,落在地上。
金蒲孤自分必死,却不想那钱镖上的劲道十分轻微,只使他稍稍感到一点痛楚,不禁怔住了。
石慧冷冷地道;“牛吹得倒不小.原来也不过如此,我手上只要再加一点劲,你还有命吗?”
金蒲孤十分难堪,憋了半天才叫道:“我若早知道你这么无耻,岂能容你如此轻易得手……”
石慧冷笑道:“兵不厌诈,你用长箭穿削我父亲的耳朵时,可曾先打过招呼!”
金蒲孤又是一怔,七天前他在石广琪的寿筵上以金仆姑长箭为父母雪耻复仇时,原只声明仅对付邵浣春一人,结果却连石广琪也包括在内,现在被石慧提出一问,不禁窘得哑口无言。
木然片刻后,他才强颜道;“就算我打过招呼也没有用,石广琪的功夫不会比邵浣春更高明,我明白地招呼过邵浣春,他仍是挡不住,你父亲行吗?……”
话说得很勉强,可是也不无道理。
然而石慧却怒声斥道:“挡不挡得住是我父亲的事,你不告而袭已违背了江湖上使用暗器的规矩!”
金蒲孤却脸色一正道:“你把话说清楚,我这就翎金仆站长箭可不能算为暗器!”
石慧也一正脸色道:“那我这金钱嫖能算暗器吗?”
金蒲孤怔了一怔,墓地将身子一转,也不见他如何动作,身子又转了回来,藉着模糊的星光,人家却看见他的嘴里含着一枚钱嫖,他把钱镖吐了出来,掂在手中看了一下才道:
“以前三枚都不算,这一枚该是如何说法?”
其余三人都是一惊,谁也不知道石慧在什么时候也偷发了一枚钱嫖,而且发得无声无息。
同时更不知她用什么手法,居然将这一枚钱嫖从金蒲孤的背后袭到,照他用口接嫖的部位判断,这一嫖正是取他的左耳!
石慧不动声色,平静地道:“姓金的,算你听风捕影的功夫练得高明,下一次我要用更复杂一点的手法来对付你才行!”
金蒲孤的脸上涌起一片怒色道:“石广琪死得还像个英雄,吕子奇也是关外一代名家,你这种行为不怕替两个老的丢人吗?”
石慧神色一变道:“姓金的,我急于回去替父亲料理丧事,没有精神跟你讲废话.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是以为我多发了一枚钱镖来偷袭你……”
金蒲孤讶然道:“难道你没有吗?”
石意冷笑一声道:“我马上就下山去替我父亲设置灵堂开孝,你不妨在这山上仔细地找一找,假如你能找出四枚钱镖,我就在父亲的灵前再割下脑袋来,否则你就得把骂我那些话作个明白的交代!”
说完她抢过邵院着手上的木盒,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邵滨春呆了片刻,也迫在她的身后走了,元妙真人却弯腰在地上将两枚落下的古钱拾了起来,一起交在金蒲孤手中道:“金大侠!这儿一共是三枚了,还有一枚是擦着你的耳边落向后面去的,贫道陪伴大侠一齐去找一下……”
金蒲孤呆了一来才道:“道长可是不相信在下,怕我找一枚假的来凑数?”
元妙真人摇头道:“大侠误会了,贫道此举完全是为了大侠着想,长白老人吕子奇的独门钱镖伪造不易,贫道是怕万一找到了第四枚,可以作个人证!”
金蒲孤一怔道:“既是这钱镖无法伪造,何必又要麻烦道长呢?”
元妙真人一叹道:“钱缥是无法伪造的,可是长白老人行道江湖数十年,难保没有失落的……”
金蒲孤冷笑道:“说来说去道长还是不信任在下!”
无妙真人连连摇头道:“大侠千万不可存此成见,贫道用心绝无偏袒,大侠就是真的能找到那枚钱缥,若无贫道作证,恐亦无法取得别人相信…·。·”
金蒲孤怔然造:“为什么?”
元炒真人一叹道:“大侠在六天以前的作为太过分了!”
金蒲孤怒声道:“我是为父母之沉冤昭雪,何得谓之过份……”
元妙真人摇摇手道:“贫道不是指此而言,大侠为父母雪恨,所行自无不当之处,可是大侠在寿筵上表现的态度,似乎太凌嚣了一点,江湖朋友对大侠剪除十六凶人义举,原表十分崇敬,可是见到大侠那天的举止后,多少总不免有所反感……”
金蒲孤剑眉一挑,正想开口,却被元妙真人阻住了,紧接着话头道:“行侠江湖,立身行事固然重要,谦冲情淡尤为可贵,大侠青春正富,来日就不可限量,希望能接受贫道一点忠告,明珠藏椟,宝刀剑锋,并不会损及它们的价值……”
金蒲孤怔然片刻,才动容道:“谢谢道长嘉言,在下当永铭于心,至于那枚钱镖的事也不必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