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梦断今宵孤舟远 愁重江干新月明(第2/12页)
白纫珠急叫道:“真的!韦光从进去之后,就没有现过面,连秦无极他们也没有找到他,可是他明明已进去,不是他我也不会进去了!”
白太公想了一下道:“那就难说了,里面有几处地方凶险异常,尤其是毒气沼,无色无形,中人立化,连衣服头发都不会留下,但愿那孩子不要遭上这种不幸……”
白纫珠大声哭道:“他一定失陷到那里面去了!太公,我怎么办啊……”
白太公长叹一声,黯然摇头道:“那孩子不像个夭折的相,怎会遇上这种命运呢?”
白纫珠哭叫道:“不要再讲命运了,你想个办法吧!”
白太公凄然地道:“他要真是这个命,我又有什么法子呢?孩子,可苦了你了。”
白纫珠哭了一下,突然一拭眼泪,毅然地道:“那我也只好从命了,我追去陪他,跟他化在一起,虽然我还没有嫁过去,可是名分上已经是韦家的人了,他死了,我还活着干什么?”
白大公沉着脸道:“胡说!他不见得真死了!即使是死了,你殉之又有何益?别忘了你还是白家的女儿,你的父亲此刻还失陷在奸人之手,你凭什么如此轻生?”
白纫珠呆了一呆才道:“太公!您可以照顾爸爸……”
白太公冷笑一声道:“你可以忘掉抚育之恩,反来要我去孝顺孙子。”
白纫珠脸容一阵急变,惨呼一声:“天啊……”
张口就是一道血箭,溅得胸前白衣上一片腥红,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白太公抱住她,顺手点住她的穴道,然后才叹道:“苦命的孩子啊!早知如此,我也不多这个事了,都是天龙子那牛鼻子害人,说什么先天易数,要靠着那孩子去力挽狂澜,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孩子!你正当年华,却要接受一个无比寂寞的悲惨命运,太公害了你了!”
白纫珠脸色如蜡,一无知觉,白太公抱着她慢慢向退路行去,邢洁却一动都不动地呆立在那儿。
白大公蔼声道:“姑娘,出去吧!这儿已被我引发地火,不久就要整个地封住了!”
邢洁漠然地抬起头道:“太公!你准备带着白姑娘上哪儿去?”
白太公轻叹道:“错恨已铸,回天乏力,我没有作成这痴儿的一片心愿,不让她身殉,只好好好地造就她,将来让她去复夫仇吧!”
邢洁想了一下才坚决地道:“晚辈先前为神骑旅中人,不知能否追随太公,伴着白姑娘!”
白太公望了她一眼道:“姑娘也认识韦光吗?”
邢洁脸色微红一下,口气仍是十分坚定地道:“晚辈在神骑旅总坛与韦公子仅数面之缘,虽然心仪韦公子气度超人,但公子与白姑娘己有白头之盟,晚辈自惭形秽,未敢对公子吐露寸衷,可现在……”
白太公喟然长叹道:“你跟珠儿一样都是个痴女孩子,要不然你也不会舍死进来了,也罢!我答应你给珠儿作个伴儿吧!今后的日子可寂寞着呢!”
邢洁跪下叩首道:“谢谢太公收录!”
白太公轻叹一声,伸手拉起邢洁,回身如飞而去。
地底掀起一片震动,连长城都摇撼了,那条蜿蜒在群山怀抱中的长蛇好似复活了,经过一阵扭动后,又归于沉寂。
轰动一时的广成子陵墓,就这样深埋地下了。
流光如矢,一年过去了。
这一年中似乎过得很平静,可是有一个沉重的阴影始终压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神骑旅还在长白总坛,销声匿迹,杜念远始终没回来,祝家华暂时摄领着帮中的事务,外有公冶勤主持一初,里面有凌寒冰与孙霞支持着!易水流回来了,变得很沉默,在八达岭生还的人,都是这个样子。
大家都在等待着一件震天的大事。
那件事终于发生了,始源于朱兰与韦珊在永定河畔的遭遇!
心怀惆怅的朱兰只与韦明远短聚了一阵,立刻分手了,虽然她得知韦明远与杜素琼并未葬身洞中,可是这两人的消息始终如石沉大海。
在神骑旅住了一阵,她又带着韦珊离去了,她要出来再找寻韦明远,她希望能再见他一面,虽然她知道无法渗入到韦明远与杜素琼的生活中去,但是她仍想见他一次!
他了解韦明远不是个畏缩的人,以前没有屈服过,今后也不会,那他们在八达岭下的墓穴中幸逃残生之后,他一定会再出来的。
他一定会再出来勇敢地面对他的敌人,不管这敌人是多么强项。
这一天母女二人正在欣赏芦沟桥畔的夜月。
朱兰斜倚着桥栏,望着桥下粼粼的微波,忍不住吟道:“江畔何人初见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
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