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天罡手寄柬摘星崖(第3/5页)
我回到淮上立即派我门下赶到长安,来接恩兄全家到淮上避祸。
杨文焕自是感谢不遑,慈云庵主自觉愧对杨夫人,婉言抚慰,誓尽全力搭救凤梅。
当时不便多谈,双侠遂向杨夫人作别,又恳托铁副将格外关照。
铁副将慨然允诺,双侠出了驿馆,急急出了榆林驿,渡过溜(原文如此,疑为渭)河。
慈云庵主道:“王师兄你此后打算怎样着手?”
鹰爪王道:“我想莫再耽延,我到摘星崖上,取了我的衣物,赶奔河南阌乡跟函谷关,找我淮阳派的门下,一个师弟,一个门徒。叫他们分途传谕淮阳派的门下,到淮上清风堡、绿竹塘,集合候命。我要大会同门,齐到十二连环坞跟凤尾帮一决雌雄。庵主,咱们两个师徒就是没遭毒手,可是若有一点闪错,我王道隆绝不肯善罢甘休,庵主可愿跟我一道走么?”
庵主忙答道:“这件事,已到这种地步,莫说还有我西岳派的女弟子被虏待救,就让只是王师兄个人的事,我既知道了,也应稍效棉薄。我还想尽我之力,容他们把两个徒儿未虏进匪巢就夺回才好。不论如何,蛇头箭之约,不能不践。只是我须先回碧竹庵,略事停当。师兄,你说的你那位令师弟,可是函谷关乾山下归云堡的续命神医万柳堂么?”
鹰爪王道:“正是他,庵主也跟他认识吗?”
慈云庵主道:“岂止认识,我们论起来还是亲家呢!我的六弟子还是万柳堂的义女,此中颇有一段因果,等闲暇时我再与你说。或者你见了令师弟,他也许告诉你。王师兄,你既是奔他那里,那么你到阌乡还有耽搁,我回庵料理完了,立刻赶奔函谷关,咱们在那会面吧!倘若我到迟了,师兄尽管先走,我必紧赶到清风堡,绝不误事。”
鹰爪王道:“庵主既然肯帮忙,我已承情不尽,一切事,敢不如命,小弟深盼庵主不要耽搁,料理后,即日首途才好。”
慈云庵主道:“师兄不用嘱咐,我绝不会误事。”
双侠计议好了,这时已交过五更。
荒旷的野地里,各自施展轻身飞纵的功夫,疾走如飞,东方发晓,已到了华山脚下。
鹰爪王道:“庵主,彻夜辛劳,何不到摘星崖上,小坐片刻?”
慈云庵主道:“我倒不累,不过此时忽觉得心神不宁贴,恐怕庵中有什么事故。我从摘星崖翻铁笔峰过去,倒近着许多道路,我好早早归去。”
鹰爪王道:“庵主连日为这事奔走,没有调息的工夫,自然觉得有些不似往日气静神宁。庵主不要多疑,碧竹庵岂是他人敢妄加窥伺之地,绝不会有什么事的。”
慈云庵主道:“那也说不定,往往事出非常,出人意料呢!”
双侠一边说着,一边走着,在晓色朦胧中,抄着捷径上了华山。
宿露未消,晓风扑面,万松坪一带,更是景物清幽。
双侠渡过鹰愁岭,猱升到摘星崖上,一进石屋,鹰爪王勃然变色道:“庵主,你看这里也被匪徒光顾了。”
原来鹰爪王一进这座石屋,就觉得屋中有异样的地方。
这种觉察,是行侠江湖以及绿林道有的一种感觉,不是屋中原有的器物挪了位置,才能看出来。
讲究不怕是一芥之微,全觉察的出。
鹰爪王先起了疑心,已知定有人潜入摘星崖。
及至一抬头,见迎面那架石案上多了一纸红帖,鹰爪王不用细看,已知准是那凤尾帮的羽党暗入摘星崖了。
赶着连慈云庵主过来一查看,果然是匪党所留,只见这红纸帖写着:“字谕淮上老儿、西岳老尼,速行践约赴会,宿债清偿,毋待老夫速驾。”
下角印着一个硃石钤记,却没有字迹,只有一只雕鸟的圆形。
鹰爪王看了看向慈云庵主道:“匪徒竟敢这么步步逼紧,藐视我等太甚。十二连环坞,就让他摆上刀山剑树,我也要跟他一较高低。庵主请你赶紧回庵料理,我要先行一步了。”
慈云庵主也惦着庵中,恐怕出了什么缘故,自己门下的弟子还能谨遵训诲,唯有那四师妹凌风侠女陆幻真,虽是已有二十年的修为,依然疾恶如仇,无名火炽。
碧竹庵是清净禅林,不要再惹些冤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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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归心似箭,遂向鹰爪王告别。
鹰爪王送慈云庵主从摘星崖绝壁下去,直上了铁笔峰,方才作别,这位侠尼赶回碧竹庵不提。
鹰爪王随即回到摘星崖上,收拾了随身包裹,赶奔河南阌乡。
原来在东关外落乡,地名铁牛庄,虽是乡庄,可是全庄两千余户,全是以纺织为业。
铁牛庄没有一家没有织布机纺线车子的,全庄生产力极大,有常川的客人坐庄收买织出来的土布土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