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十九章 妾似朝阳又照君(第4/8页)

公孙兰脸色苍白,想不到拉瓦山的大批狼群,都聚在附近,远处尚有不少野狼向这边聚来。

柴枝虽然预备很多,但也只能烧到天亮,柴枝烧完,野狼就要发动攻击了。

天色微晓,火势渐弱,公孙兰心想除了拼斗,别无他法冲出野狼的围困,当下她收集一堆剩下的枯柴,收下帐篷,清出空地,让阮伟坐在中央,把枯柴在他四周围成一个大圈子。

自己把全身束扎得紧紧的,宝剑早拔在手中,一切弄停当后,这时火势更小,在黎明的亮光下,已显不出什么亮光。

狼群蠢蠢欲动,不时发出饥饿的嚎叫。有几只等不及,走到火旁,作势欲扑。

公孙兰把阮伟四周的枯柴燃着,此时一堆枯柴熄灭,霍然冲进数十只半人高的野狼,公孙兰眼明手快,飞剑刺出。

每剑皆是刺在狼的咽喉上,一剑毙命,不一刻刺死十来只,狼体甚大,倒在地上阻碍公孙兰的跳跃,当下她一面杀狼,一面用脚将死狼尸体一一踢出火圈之外。

狼性相残,外面围困的狼群,一见到死狼落下,便冲过去大噬,一只死狼不用数口,便被一群狼吃得干干净净,顿时死狼的鲜血流满地。

后面没吃到死狼的狼,嗅到血气,兽性大发,全力向火圈内冲进。

前面的狼被后面的一挤,一阵大乱,一下子百只狼已涌进圈内,把将灭的火完全踏灭了。

火光一熄,四周的狼如潮水般涌来,两匹马也逃不出,顷刻被涌进的狼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两副马鞍,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公孙兰的眼睛杀红了,她已不知杀死了多少,只是挥舞着宝剑,护着身体,狼一冲上,便被剑光斩断,有的狼被削断一腿,立刻被未受伤的狼活活分吃掉。

阮伟坐在火圈当中,因火势较大,狼群不敢接近,一时倒很安全,他似乎也有所知,瞪着大眼看公孙兰杀狼,有时偶尔露出关切的光芒,那光芒自他神志不清以来,从未透出的带有情感的眼神。

公孙兰杀到后来,心软了,手也软了,舞到后来,公孙兰的剑光缓慢了,只见她包在头上的发巾脱落了,柔发披散在肩上,全身溅满狼血。

一只狼凶猛地扑向公孙兰背后,阮伟突然大声惊呼道:“危险!”

公孙兰一听阮伟叫出危险两字,心中大喜,手势稍一慢,那只狼穿过剑光,一口噬在她的肩上。

那一口咬得很深,痛得公孙兰惨呼一声,挥剑斩断那只狼,但见那只狼,身体虽被斩下,狼头仍咬在她的肩上,死也不放。

她被咬了一口,伤势不轻,大大影响身手的轻灵,不一刻衣服就已被狼爪撕裂数处。

她越来越觉得软弱,手酸得举着那把铜剑如有千斤,挥舞得越来越慢。

围在她四周仍有千只以上的狼,她灰心了,再提不起昂烈的斗志,于是她想放弃拼斗,让狼把自己吃掉算了,临死前,她想再看一看阮伟,但当她的眼光向阮伟投去最后一瞥时,忽然见阮伟已不在火圈内!哪里去了!当她眼光转到另一侧,不由精神大振;原来,阮伟神志已经恢复了,于是她的手臂如有神助,剑光霍霍,狼尸顷刻遍地皆是。

阮伟在公孙兰惨呼那声时,神志便被惊醒一半,立刻兴起救助的念头,拔出身侧包袱内的飞龙剑,跃出火圈,冲向公孙兰。

但他一出火圈,围在火圈四周的狼便一齐冲来,把他围住。

阮伟手中宝剑削金断铁,挥舞起来,威风八面,杀狼如切瓜,干净利落,那些野狼竟不能近身一丈之内。

狼群越来越多,仿佛整个拉瓦山的狼都来到,杀不胜杀,阮伟神志虽未全复,身手却毫不缓慢,剑剑皆是凌厉无比的天龙十三剑。

他脑中的念头要救公孙兰,便一心一意想接近她,只见他一面杀狼一面慢慢走向公孙兰那边。

公孙兰的钢剑杀到后来,锋口翻卷起来,一剑若不用力,便无法再砍伤狼背,她受伤后只靠精神支持,时间一久,力量耗尽,剑法便慢,顿时情况十分危急。

看看阮伟杀了将近五百只狼,距公孙兰还有五步之差,公孙兰此时的力量已无法支持,一只狼忽然咬住她的剑,她一拔未拔起,四周的狼立时蜂拥扑上。

她吓得神魂俱失,连惊呼声都喊不出口,暗道:“这下完了。”忽然身体一轻,如飞掠起,她一嗅便知阮伟抱着自己,心神顿定,软弱地搂着阮伟的腰,昏昏睡去。

阮伟知道杀不完狼,只有逃走,当下他飞身抱起公孙兰,在狼身上点跃掠去。

要知他的轻功已达“一苇渡江”“登萍渡水”的绝顶地步,抱着公孙兰轻如无物,围着一里广的狼群,几下便掠过,落地后,飞奔而去。

狼群在后紧追,但追不了盏茶时间,便被阮伟抛落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