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第十九章 妾似朝阳又照君(第5/8页)

寒风刺骨,公孙兰在梦中被冻醒,睁开眼一看,真羞死她了。

阮伟尚不知道公孙兰醒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公孙兰肩上的内衣也撕破,顿时半肩凝脂般的雪肤暴露眼前,乳房隐隐可见。

阮伟毫不动心,仔细地把深咬在公孙兰肩上的狼头拔下,那狼白森森的牙齿深入公孙兰肩肉内,忙了半天,才全部拔出。

狼牙一出,紫血缓流,要知狼齿有毒,紫血若不流尽便会中毒,阮伟见血流得太慢,本不晓得拔血消毒的道理,却不由自主低头,张口在她肩上吮吸,等一处伤口被他吸尽毒血,他才吐出污血,在另一伤口吮吸。

公孙兰双手被他抱住胸口,玉体又任他吮吸,面孔涨得绯红,心中却知阮伟不嫌肮脏,为自己伤口消毒,好生感激,十数天来为他的辛劳,化作了万缕柔情,回绕胸内,甜蜜无比。

好一会阮伟见伤口全不流血了,便停止吮吸,呆呆地看着公孙兰。

公孙兰在杀狼时,怕妨碍身手,没有穿上皮袄,只有夹衣一件,这件夹衣也被狼爪撕裂数处,她欲拉起破衣掩住肩头,哪知用力一猛,虽掩住肩上,却又露出胸部。

她正感到狼狈不堪,蓦听阮伟道:“给你穿!”

公孙兰羞赧地抬起了头,顺手接过阮伟脱下的皮袄,披上身后,低声道:“谢谢你……”

好半晌,没有人作声,公孙兰含羞嗔道:“伟弟……”

阮伟傻傻道:“你叫谁?”

公孙兰羞气道:“我叫你呀!”

阮伟疑惑道:“我叫伟弟?”

公孙兰不解道:“你不是叫阮伟吗?”

阮伟自问道:“我叫阮伟?阮伟是谁?”

公孙兰仔细看去,只见阮伟一脸茫然,并非装作,不由轻叹道:“那么你叫什么名字呢?”

阮伟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紧追道:“你总知道义弟是谁吧?”

阮伟一愣,随即痛哭失声道:“义弟……义弟……义弟……”

公孙兰见他又恢复痴呆时的情形,为了帮他忆起往事,急问道:“那义弟到底是谁呀?”

阮伟这么大的男子,竟低泣道:“她……她……是一位……很……很……可爱的孩子……”

公孙兰道:“你可知道,那孩子长得什么样子?”

阮伟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公孙兰急得流泪道:“你怎么都不知道呀!阮伟就是你的名字,你就是阮伟,你应该知道呀!你应该知道呀!”

阮伟伸手抹去公孙兰的脸上清泪,轻声地道:“别哭!别哭!我会慢慢去想我是谁,你……你……不要哭……”

公孙兰握住他的手,轻吻在唇上道:“只要你能恢复记忆,我宁愿折寿十年,以求……求老天帮助……”

山风轻吹,这里已经是拉瓦山下,再半天的路程,便可抵达一处不小的邑市乌克伦。

公孙兰扶起阮伟,俩人并肩在冬日暖和的阳光下,朝乌克伦走去。

无垠高原风飙劲哟,乌克伦的牧人迎风骋啊!

雪花漫天马蹄飞哟,征遍草原的男子汉啊!

乌克伦的英雄任东西!

乌克伦的英雄任东西!

一位少年藏人,骑着一匹高大的藏马,赶着数十头牦牛,在乌克伦的大草原上放牧。放眼望去,草原无尽,草原上间或可见山雪处处,这高原的野草,耐寒性甚强,虽在冬季,不见枯萎。

少年藏人唱着《牧人之歌》,奔驰前后,雪花随蹄溅起,倒真应了他那歌中的词意。

他正唱得兴高采烈,忽闻有人呼喊道:“克力兀!克力兀!”

他回首四顾,看到拉瓦山那边走来两位汉人,慢慢他看清楚了,立时他好像疯狂了,大呼道:“兰阿姨!兰阿姨!”脚下一紧马腹,如飞奔去。

驰到公孙兰身边,陡然收马,马身未停,他已敏捷跳下,跪在公孙兰脚旁,磕头在地。

藏边最敬的礼是吻对方的脚趾,但他却不敢吻兰阿姨的纤足,多年以来,没有一位藏边的男子曾触到她一根毫发。

公孙兰笑道:“克力兀,嬷嬷好吗?”

克力兀站起来,心中奇怪兰阿姨怎么变了,平时很少见兰阿姨笑,今天却笑得那么美,美得如冰漠上的血花,娇艳欲滴。

他看呆了,公孙兰笑骂道:“小鬼头,看什么,快去给阿姨找两匹马。”

克力兀伸了伸舌头,他真发觉兰阿姨变了,不是吗?兰阿姨竟会和她身边的男子手牵着手,若是传到乌克伦,乌克伦的青年男子都要震惊了。

他撮口发出尖锐的哨声,顷刻东边赶来数十匹藏马,马后几个牧人飞快奔来,见着公孙兰都翻身下马,叩头道:“兰菩萨,好!”

克力兀吩咐他们选出两匹最雄壮的白马,公孙兰向阮伟笑道:“你会骑无鞍的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