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两个豹儿(第11/13页)
老叫化故意不明:“你说什么?不认真?你含含糊糊承认你输了,我赢了?要我永远留在这船上?”“不,不!你老叫化喜欢几时离开就几时离开。”
“你说我老叫化认错了人?看家本领不行?”
“不,不!我没这样说。”
“那我老叫化赢了?”
“好,好。我算服了你老叫化了,怪不得说鬼老灵,人老精。看来,我怎么也斗不过你老叫化!”
“唔!这还差不多。”
“不过,我的确想恳求你老叫化平安地送这群小的去点苍,以免路上发生意外。”
“有你两个宝贝干女儿不行?干嘛还要我这个老叫化?”
“她们怎及得上你老的武功和智慧?单是你老一出面,那些牛鬼蛇神就吓跑了。”
“你别给我老叫化戴高帽,我受不了。”
“不,不,这次怎么也得请你老叫化帮帮忙,我今后对你感激不浅。”
“那你干嘛要捉弄我老叫化?”
商良笑了笑:“老叫化,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这跑买卖的,有时耍下奸,短斤欠两是有的,你老别见!怪。”
莫长老笑起来:“你这是不打自招了!那你陪我老叫化喝酒,不然,我老叫化不去。”
“行,行!我一定奉陪。”
这时,众人都一笑而罢,坐下来喝酒。
船快到重庆时,商良向莫长老、王向湖一揖说:“在下的两个观音兵,就拜托两位照看了!”
王向湖说:“别这样说,送客到埠,是我的本分,主要还是莫长老。”
莫长老说:“噢!在岸上我老叫化还可以,论水面水下功夫,我老叫化怎么也不及你,你别想将责任往我老叫化身上推,主要的还是你。”
翠翠说:“爹!你就这么离开我们了?”
“我要是不离开,你不怕我的耳朵受罪?”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没有唠叨你啊!”
“不,不,我是说,我不回去见你们的母亲,她要是寻来,我这双耳朵就长一寸了!”
众人一听,都笑起来。翠翠说:“爹!你怎么尽说笑呀?”
“不,不,我半点也不是说笑。最好你们今后碰上了你们的母亲,给我这双耳朵留一点情。”
青青也说:“爹!别说笑话了!女儿希望爹一个人时,千万别喝太多的酒!”
“什么,一个人不多喝?而在你们母亲面前多喝?那我就别想喝酒了!”
青青跺脚说:“爹!女儿是担心你。”
“好,好,我不多喝就是。”商良说时,也不等船靠岸,便跃身落到水面上,以幻影身法的轻功,凌波而去。
莫长老不禁赞了一句:“好轻功!山西龙门薛家的幻影身法,真正是独步武林。”
青青却说:“我这个爹也真是,不沦什么场合,说话尽打哈哈,没半点正经。”
豹儿说:“商大叔性格如此,却叫人感到随和,愿意接近他。”
苞儿也说:“是啊!他这种性格,谁又知道他是一位武林的上乘高手?我看,对付敌人却蛮好的。”
翠翠说:“你们是不是想学他的样,以后四处去骗人?”
豹儿笑了笑:“要是我能学到他就好了!自己人不骗,专去骗敌人。”
苞儿说:“学他有什么不好?可惜我没有这么好的武功,学不来。”
翠翠说:“你还有学不来的?你喜欢捉弄人还少吗?她又朝豹儿说:“还有你,明明已知道我们是女孩子了,还故意装糊涂,不也在捉弄我和青姐吗?”
豹儿、苞儿两人都相视而笑了。这一对面貌、神态相似的人,令人吃惊的是,连思维、情感也这么接近;想法、看法也几乎一样。的确,他们两年来的遭遇,也几乎是大同小异。两个人都曾经摔下悬崖,九死一生;两人都给黑箭掌拍击伤;两人都是因女子而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所不同的,豹儿摔下悬崖,是在未出山之前,苞儿摔下悬崖,却是下山之后。
豹儿的出走,是为了救段丽丽这少女,在段丽丽的影响下而离开;苞儿的出走,却是为了逃避一个少女的婚事,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似乎他们在冥冥之中,有一种心灵感应似的。
船出嘉陵江,便沿长江上游而去,经泸州,过宜宾,又转入了金沙江。大概是豹儿、苞儿那多灾多难的日子已过去了,这一条水路上,没碰上什么意外,也没遇上什么武林中人。
金沙江,是长江的上源,水势急湍,两岸之高,有几十丈,不但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深的狭谷河床之一。幸而王向湖等人驾船功夫极好,一般船只,是不敢在金沙江航行的。
豹儿见峡谷水势这么险峻,担心的问:“王大伯,能行么,要是不行,我们上岸走陆路好了。”
王向湖笑着说:“少侠放心,金沙江虽然险恶,但不及岷江。岷江奔流在雪山峡谷之中,号称天险,我还不是一样驾船任意来往?这金沙江,我才不将它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