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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刚道:“诸位放心,是我让诸位这么做的,一切后果,我负完全责任。”
赵大爷道:“一哥,你别误会,大家不是怕负责任,而是怕对整个国家——”
金刚道:“诸位信得过我信不过?我不至于做危害国家民族的事吧?”
赵大爷猛可里站了起来:“行了,一哥,我们大家跟着你走就是了!”
金刚也站了起来,道:“谢谢大家这么信任我,请诸位体认一点,这一仗不算艰苦,也没有什么惊险,可是却不能有一点疏忽,一点差错,在战事即将来临的前夕,我请诸位千万要小心,千万小心。”
赵大爷严肃地道:“一哥放心,天津工作站的弟兄都是千中选一,而且身经百战的,我可以给你保证,绝不会有一点疏忽,绝不会出一点差错。”
金刚满意地点了头:“好,大家散了吧!川岛芳子这个女特务不容忽视,为防万一,散会以后,马上开始监视各个目标。”
“是!”
恭谨答应声中,大家散了。
金刚最后一个走出这间小屋,灯也是他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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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很久了,都十点了。
十点正,金刚进了“静园”的大门。
“静园”里,从上到下,上自溥仪,下至“御膳房”的厨子,打扫的下人,没有人不认识金少爷的。
门岗忙满脸笑地迎了上来:“金少爷,早啊!”
“在我来说是早,诸位恐怕已经辛苦半天了。”
“好说,好说,您吃了没有?”
“吃过了,人起来晚了,饭不能两顿并一顿,是不?”
门岗笑了,一哈腰,往里摆手说:“皇上已经起来了,在后头打拳呢,您请吧!”
金刚扬手打了个招呼:“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金刚往后去了。
进了后院,果然,溥仪一个人穿着皮袍子正在寒风里打拳呢。祁继忠垂手站在一边儿侍候着。
金刚一进来,祁继忠先迎过来哈腰欠身打招呼。
溥仪也罢练收手走了过来,从祁继忠手里接过汗巾,一边擦汗一边道:“今儿个怎么这么早?”
“还早哇,”金刚道:“您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要不是怕您起不来,我早就来了。”
“怎么,有事儿?”
“没事儿,来陪您聊聊。”
“那好,我心里正烦着呢,走!咱们暖阁喝茶去。”
溥仪、金刚往暖阁走,溥仪扭头又交待祁继忠:“进早吧!我在暖阁里跟小金一块儿吃。”
“我吃过了。”
“陪我再吃点儿,走吧!”
溥仪拉着金刚走了。
暖阁里,升着大炭火盆子,暖和得人混身舒服。
两个人落了座,侍卫献上了茶,喝过一口烫嘴的香茗,溥仪道:“怎么好些日子没见人影儿?”
“忙了点儿,可也不知道忙什么!”
“这不是等于没说么?”
金刚笑了笑,转移了话题:“您这些日子有什么烦心事儿?”
“等会儿,等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话刚说完,祁继忠带着几名“内监”,捧着溥仪的早点进来了。
早点摆上,内监捧着小脸盆过来,让溥仪、金刚洗了手,然后两个人坐上了饭桌。
溥仪的早点是纯中式的,样数不多,但都很精致,也都是当初御膳房的知名小点心。
两个人慢慢吃着,祁继忠跟几名内监,垂着手站在一边儿侍候着。
过不一会儿,溥仪先打破了沉默:“你知道不?东珍催我离开天津,她希望我尽快偷渡出去。”
金刚道:“我有好些日子没见着格格了,这一两天她上您这儿来过?”
“三天两头往我这儿跑,不跟你说么,她催着我离开天津,恨不得我马上偷渡出去!”
金刚凝目道:“那么您的意思呢?”
溥仪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我也是这么想,而且我认为十四格格是对的,这种事本来就是越快越好,那您还等什么?”
“我等什么?我什么都不等,我只等走,可是我走不了啊!”
“走不了?为什么?”
“反对的声浪太高。”
“反对的声浪,哪儿来的反对声浪?”
“陈宝琛、胡嗣瑗,他们两个的顾虑特多,尤其是文绣,她简直就跟我闹,你说我烦不烦!”
“噢,陈、胡二位,有什么顾虑?”
“他们怕这是日本人的圈套,怕我被日本人利用,将来落个有名无实。”
“他们的顾虑是对的,可是他们只想到了一点,没想到其他的,以您目前的处境,想复位必得借助于外力,而眼下唯一的外力就是日本人,也只有日本人能帮您这个忙。当然,日本人不会白帮您这个忙。他们要代价,他们打过算盘,帮您这个忙,他们有利可图,真要说起来,这也是人情之常,就是普通朋友帮了您的忙,您也得谢谢人家,何况是国家,当然,怎么谢,拿什么谢,那就操之在咱们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