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0/11页)

无欲禅师,不禁目瞪口呆,望着巩贵直发愣。

巩贵道:

“大师不必惊讶,事到如今,在下不妨坦白奉告,这些消息,都是李锦儿姑娘窃听了之后,转告在下的/

无欲禅师大吃一惊,道:

“什么?竟是她么?这样说来,她乃是你方之人,并非被你们架去的了。”

巩贵道:“正是如此。”

无欲禅师略加分析,突然呵呵一笑,道:

“不对,不对,第一点李锦儿不可能窃听得见我与别人的谈话。第二点,若然她真是你方之人,你决计不肯揭穿她的身份,更别说叫她离开我了。”

巩贵悠悠道:

“大师说得虽是,无奈今日形势突变,所以李锦儿纵然还留在你身边,也失去了作用,这一点等会再谈,先说她能窃听得到大师与别人交谈这件事……”

他停歇了一下,才又道:

“李锦儿虽然不会武功,但她天生异禀,耳目之聪,远逾常人。虽在夜间,也如白昼视物,同时十丈之内声响,她都能清晰的听见……”

无欲禅师面色一变,道:“她当真具有这等惊世骇俗的天赋么?”

巩贵道:“在下所说,句句皆实,并无一字虚言。”

无欲禅师问道:“那么形势又有何变化,以致促使帮主你决定把此事但告于我?”

巩贵道:”

“今天大尊者与第一号见面时,竟把敝帮预先埋伏的两名高手,当场杀死。但我方被杀之人,当对方发难时,已依规定留下暗号,是以在下晓得他们并非因为大意,泄露了行藏而被杀……”

他面色沉重地望着无欲禅师,稍稍停歇了一下,接着说道:

“换言之,对方竟预知有人埋伏的,那么也就是说,他们已晓得曾经泄露秘密之事,所以这一回故意要碰头,以便证实心中的怀疑。”

“他们已晓得曾经泄露秘密?”无欲禅师闻听得心惊胆战,问道:

“这是什么意思?”

巩贵道:

“大师你第一回替大尊者传讯时,敝帮就曾经派人跟踪,结果被他们摆脱了。”

无欲禅师只觉得头重脚轻,脑际雷鸣,好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这个海陵帮主的话,不但听来有根有据,而且亦可证明李锦儿当真有过人的耳目之聪,是以将他与别人联络交谈时的话,完全听了去。

他自知目下不但已经身败名裂,还面临着堕落的深渊。一旦沉沦下去,便将万劫不复了。

无欲禅师深深叹息一声,才道:“以后又怎样?”

恐贵道:

“在下闻讯亲往查看现场,当即得知两事。一是前面说过的,对方乃是故布陷饼。二是幸好得知内情的孙二娘,淬然被击毙,是以对方大概还须研判和布置,没有立刻前往,找你算帐。”

无欲禅师出了一身冷汗,但嘴巴还是强硬,道:

“他们找我算账,我也不怕,我问心无愧就行啦!”

巩贵道:

“话虽如此,但如果他们在你屋子里,搜出了李锦儿,这时节仅仅是贪淫好色,不守清规这一条,也就够了。”

无欲禅师无法否认,只好点点头。

巩贵道:

“此所以在下马上召回李锦儿,故意差人向你报讯,造成绑架要胁你的疑阵,使你迅即赶来见面。”

无欲禅师这时心乱如麻,脑筋闭塞,一点主意都想不出来。

巩贵暂不迫他,默默等了二阵,让他冷静下来。这才说道:

“现下大师的处境非常恶劣,在你的那一方,不用说必定容你不得。即使不能马上擒杀干你,但亦将报告少林寺,将你召回审讯处置。”

无欲禅师点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但洒家不守清规犯了淫欲之罪,这等下场,也是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巩贵道:“大师错了。”

无欲禅师问道:“我如何错了?”

巩贵道:

“你遵命返山,听候发落,那只是无罪之时才行得通。现下既有罪,回山要受重责,很可能送了性命,你还回去干什么?在下借着代谋,为大师着想,决计不可回山。”

无欲禅师冷冷道:“你敢是劝我叛出师门吗?”

巩贵道:

“大师如是留在此地,在下负责供应南北佳丽,日日更换,让你享尽人间艳福。”

无欲禅师沉吟一下,问道:

“假如洒家留下,抗命不返少林,你如此厚待于我,我将如何还报?”

巩贵见他口气松动,心中暗喜,忖道:

“五旗帮所许诺的二十万两银子,大概可以到手啦!”

但这个海陵帮主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

“大师只须供给你所知的一切情报,让五旗帮全力发动攻势,把大尊者等人消灭,那就行啦!假如行动够快的话,说不定关于大师之事,还未传回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