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9/11页)

“若是别人,见他忽然折入巷内,必定害怕失去了他的踪迹,赶快追过瞧瞧,但这一手对我没有用。”

他不但不迫去,反而在店铺檐下停住脚步。

过了一阵,忽见无欲禅师又闪出来,四下望过,才拔脚再入场前行。

原来这是一种揭破跟踪者的面目的手法,只要跟踪之人,中计追上去,他便可以出来对付来人,将跟踪的线索截断。

无奈这回他的对手乃是黄山派高手清凉上人,乃告无效。

无欲禅师的面色也很不好看,他终于又转入一条宽大的巷内。

在一家屋子的门口,他瞧了一眼。

门口处有三个汉子,一旁有两匹健马。

虽然这些人和牲口之外,别无其他特别的事物,但这间屋子,却叫人一望而知是江猢人物常常走动出入的一个地方。

无欲禅师走进去,一个汉子过来问道:“找哪一位?”

“我找欧阳先生。”

那汉子拱拱手,道:“请这边来。”

他在前头带路,绕过大厅,从边廊转到后面。最后,走入一间小厅内。

那汉子请他坐下,才道:“在下这就前去通报/

他迅速去了,不久,便有一个身穿长衫的中年人走进来。”

无欲禅师并不站起身,只冷冷瞧着对方。

这个中年人却很恭敬地向他行礼,道:

“大师惠然在驾,敝帮实是感到万分荣幸。”

无欲禅师道:“有什么事情,快说出来。”

他的口气可不大友善,加上面色沉寒,竟是一副上门找事挑衅的模样。

那中年人却从容如故,微笑道:

“大师难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是不知,如何竟肯光临贱地?”

无欲禅师哼了一声道:“有一个人留下这儿的地址。”

中年人道:“且不知那人是谁?”

无欲禅师道:“自然是你这里的人了。”

中年人道:“大师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无欲禅师回顾一眼,冷冷道:“不知道,但就算是龙潭虎穴,我也不怕。”

中年人道:

“如果大师乃是仗恃武功,想找人出出气的话,那就走错地方了,这儿虽然不时有些江湖朋友走动,但人人守法,决计没有为非作歹之事。”

无欲禅师浓眉一皱,不悦地注视着对方,道: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

那中年人徐徐道:“大师是少林高手,法号无欲,是也不是?”

无欲禅师颔首道:“正是洒家。”

中年人道:

“以大师的名望地位,在下岂敢稍有得罪,咱们不妨把话题回到开头之处,那便是大师一进来就问在下有什么事,在下因想如果大师此行,自家竟然不知道是为了何事而来,这叫在下如何回答才好呢?”

无欲禅师烦躁跺跺脚道:“咱们不要绕圈子,你把那女人掳走,有何打算?”

那中年人双眉一剔,居然威棱四射,气势不凡。无欲禅师此时才注意到,不禁心头一凛,大为警惕,那中年人道:

大师的言语如果还是如此的不客气。可莫怪在下不与你交谈了。”

无欲禅师定一定神,收敛起浮躁之态,微微一笑,道:

“阁下贵姓大名/

中年人道:“在下巩贵,向来混迹江淮一带,大师恐怕不会听闻过贱名。”

无欲禅师向巩贵上下打量了几眼,才道:

“原来是海陵帮巩帮主,无怪气派过人。”

巩贵一面入座,一面道:

“大师好说了,敝帮弟兄只不过贩运点私盐,以维生计,实在算不了什么正式帮会。”

无欲禅师等他入坐之后,目光再度凌厉地注视着他,道:

“巩帮主,咱们言归正传。据洒家所知,贵帮似乎没有卷到最近的一件武林纠纷中,何故忽然向我下手,掳走了那个女人?”

巩贵淡淡一笑,道:“大师未免把这一场江湖大风暴,形容得太微小了。”

无欲禅师道:“这样说来,贵帮也插上一脚了,是也不是?”

巩贵道。

“也差不多啦:但敝帮自知实力薄弱,不足以与任何一方相抗衡,因此之故,只好设法在夹缝之中,沾点利益。”他含有深意地微微笑一下,又道:

“假如敝帮能够得到像大师这等人物,鼎力支持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做一番事业。”

无欲禅师大感讶异,忖道:

“我方与五旗帮暗斗之事,他海陵帮如何晓得?”

他沉吟了一下,才道:

“洒家是爽快人,不喜转弯抹角。恕我直率请问声,贵帮对于洒家这边的事,知道了多少?”

巩贵也寻思了一下,才道:“实不相瞒,敝帮已知道了很多。”

“多到什么程度?”

巩贵笑一笑,道:

“但凡大师在南京城中,与任何人说过的话在下都完全知道。根据这些话,在下便晓得大师是代表少林派,,联合了其他一些门派,再运用官家的力量,要对付五旗帮。总之,你们打算歼灭五旗帮,已动用了不少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