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旧友金凤施援手(第3/10页)

她又觉得心头大震,情绪紊乱。闪开一旁,让金凤儿过来瞧。

金凤儿望了一下,便回问道:“这家伙好像不怕死呢!”

成玉真点点头,金凤儿低声道:“姊姊,我进去唬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硬骨头。”

成玉真嫣然一笑,道:“别孩子气了,他才不怕你吓呢!”

金凤儿扭扭身躯,撒娇似地晤了一声,道:“姊姊让我试试好么?”

成玉真伸手移开门闩,凑在她耳边道:“你给他骂苦的话,恕我不能负责。”

“他敢?”金凤儿立刻绷起脸孔,道:“我用重手法给他一记,叫他生死两难。”

成玉真微微一愣,但忽然想到何仲容一向甚是君子,一定不会对一个女孩子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便笑一下道:“随你的便。”

金凤儿已看出她徽愣的神情,心中已明白几分,却不说破。哎呀一声,铁门打开,金凤儿站在门中央。成玉真已闪开一旁,是以何仲容没有瞧见。

何仲容已认出这个美丽少女,正是他数年来一直编织在绮梦中的人,记得当自己力挫尉迟刚之时,便曾见到她盈盈送笑。

他一时为之得住,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其实他纵然不怔愣,但身上被铁索捆紧,又被点住穴道,他还能招呼人家请坐么!

金凤儿面上露出两颗梨涡,道:“你可就是何仲容?”她表情虽然温柔和气,但语声却冷峻异常。

何仲容嗯了一声,道:“请问姑娘贵姓芳名?”

她道:“我姓金,名风儿,喂,我如今问你,你可怕死不怕?”

何仲容嘴唇微动,金凤儿已冷峻地再道:“我只问你怕死不怕?别的话少罗嚏。”

何仲容哼哈一声,冷冷道:“姓何的并非超人,岂有不怕死之理。”

这一答出乎金凤儿意料之外,登时为之怔住。原来她见到何仲容的神色,便怕他还认得自己便是从前见过的人,因而询问旧事。这一来成玉真便知道了底细,许多事情便不好办。故此她冷峻地紧迫何仲容回答她的问话,满以为何仲容一定会回答说不怕死,只要他这样回答,便有戏可以唱了。

哪知何仲容的确不在乎生死,假如现在有人肯松了他的绑,而要他自杀,他也一定答允。

但他本身并非超人,当然不想死,只因环境所迫,他便不得不死。是以金凤儿问他时,他照实回答说自家并非真不怕死。

金凤儿哪知这位美少年有如许苦衷,芳心觉得十分别扭。但同时又对他这种硬骨傲气的表现而生出敬佩之情。

她向他眨眨眼睛,怒声道:“你的话姑娘不懂,但姑娘仍旧要瞧瞧你是否故意淆惑别人视听?”话声方歇,倏然一跃,飞到何仲容身前。玉手伸处,抓住他胸前的铁链,腕上一叫劲,整个身躯横在水面之上。

她这个样子正与成玉真早先一般,两人的面庞换得甚近。门外窥看的成玉真忽然浮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心里不大好受,不由得移开眼睛。

但她立刻发现自己好没由来,为什么别的女孩子和何仲容一亲近,内心便会难过,她不敢多想,赶快强迫自己再往水牢内瞧看。

只见金凤儿一掌斜举,峻声道:“我这一掌切下去,你的颈骨立刻折断而死,现在我要你干脆地回答我一句话!”

何仲容突然朗声道:“且慢,你的问话不要说出来,只要你有胆子劈下来,尽管动手就是。何某绝不会回答你欺人的问话?”

他的眼睛射出奇光,慑人心胆,门外的成玉真姑娘远远见了,心中无端软将下来,忖道:“我不如立刻放开他吧,何苦叫他浸在水中受苦?”

金凤儿冷冰冰地瞪视着何仲容,两人对望一会儿,她玉颊上忽然露出两颗梨涡。霎时如在冰天雪地中,忽然春光弥漫,令人为之陶醉。

何仲容怔一下,但觉这位姑娘态度暧昧,不知有什么意思。不过他一味希望自己能够在这三日之内,抓住机会在毒发前死掉,故以直到现在,求死之念仍盘绕胸中。

他不悦地道:“姑娘你既不敢下手,何必来将何某取笑?”

金凤儿一哼,玉掌忽然劈下去,门外的成玉真忽然惊叫道:“妹妹不可。”那金凤儿背面向门外,因此她掌劈之时,嘴角噙着微笑,门外的成玉真姑娘没有瞧见。

她玉掌上真力陡收,指尖拂过何仲容的颈骨。何仲容徒感全身一松,知道身上穴道已解。

猛听她极为低声地道:“好生接着。”风声飒然一响,她那纤巧的身形轻巧无比地翻回去,飘然退在没有浸水的石阶上。

成玉真等她出来之后,关上铁门,道:“妹妹你何必气恼。”金凤儿小嘴一版,道:“还留着那厮干吗?我们都给他藐惨啦!”

成玉真拉着她,袅袅地走出去,到了外面,这才告诉金凤儿道:“我们留这个人做饵,诱使一些人来救他,便可以剪除别派的党羽。所以我见你真气恼下手,便出声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