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看旧友金凤施援手(第4/10页)

她故意用这堂皇的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心事,金凤儿果然相信,颔首道:“这个主意的确高明,其实我也不想杀他,不过那时太气恼了,差点儿忍不住。”

她顿一下,又道:“现在那昆仑派的樊相如一定已经打完了,百补禅师功力精湛,不知已经把樊相如打成什么样子?”

成玉真道:“我们管不着,妹妹呀,我求求你在别人面前,千万别胡乱取笑,你要知道自古谣言无翼,却能飞遍宇宙,万—……”

金凤儿笑道:“好吧,以后妹子小心一些便是。”

成玉真忽然想起那岳冲,面上便露出憎厌之色,道:“岳冲这厮真不自量,看他首先是把妹妹你视若禁脔,现在居然连我也得受他管制似的,真是……哼……”

金凤儿玉掌一拍,道:“对,这个人瞧着就不顺眼,我们以后见到他,别跟他多话,问一句答一句,多一个字也不说。”

两位姑娘带笑走出宅门,只见到武台上已没有人。一条人影闪过来,她们定睛看时,正是那岳家堡少堡主岳冲。

她们对觑一眼,会心而笑。岳冲问道:“两位妹妹哪里去了?刚才看得真不过层。”

金凤儿原来决定不和他多言,但这时却敌不过好奇之心,问道:“那百补禅师出阵了没有,结果怎样?”

岳冲撇一撇嘴唇,道:“百补禅师倒是出阵了,但他可没有真于。”

成玉真淡淡一笑,道:“我们到棚上坐坐,也许还有热闹可瞧。”现在她已明白百补禅师之所以没有把樊相如怎样,准是因为父亲不愿得罪昆仑派,树立这么一个强敌,故此嘱咐百补禅师留手。

三人同上看棚,当金成两位姑娘从樊相如座位前经过之时。那位年轻剑客一直注视着成玉真,成姑娘向她颔首微笑,他立刻受宠若惊地站起来。

成玉真耳听后面的岳冲哼一声,芳心为之十分不见便故意向樊相如道:“少侠已尽得贵派师门绝艺,身手令人敬佩,啊,这匹彩绢的颜色真不错。”

樊相如赶快抱拳为礼,连连谦谢不敢,他心中本想乘机把这匹彩绢送给成玉真,但他一向拙于言辞,一时未说得出来。

忽然隔座有人突兀起立,朗声道:“龚某不才,愿为姑娘取得彩绢,以博姑娘一荣。”

大家闻言都转移眼光看发话之人,原来是峨嵋年轻剑客龚氏兄弟中的老大龚树仁。这一对兄弟人称阴阳双剑,名头甚著。

但见这龚树仁猿臂蜂腰、长身玉立,眉宇间英气飒飒,同时傲气也十分迫人。

成玉真万万料不到有人如此大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讨好自己,表明心迹的话,不由得玉颊微酡,星眼一甩,刚刚瞧见龚树仁的面孔,只见他已含笑纵下看棚,直趋武台。

要知那时候风气尚未开通,纵然这些人都是江湖豪雄,武林儿女,比世俗之人不拘形迹得多,但男女之间到底不比别的事。是以像那龚树仁如此大声地说出这几句话,的确是太不用和太坦白了一些。

金凤儿赶快回顾岳冲一眼,只见他面上露出凶狠骇人的热气,再移目扫过那昆仑年轻剑客樊相如,只见他俊面含怒,双眼射出忿忿的光芒。她为之暗自失笑,忖道:“这世上真多傻子,怪不得波澜无穷,江湖上永无宁日。”

且说那龚树仁直上武台,就在台口一站,向台下抱拳作个罗圈揖,然后朗声道:“区区乃峨嵋龚树仁,如今不自量力,上台领教台主绝艺,天下英雄幸勿晒笑。”

就在他向群雄交待之时,岳冲已悄悄用手肘撞一下隔壁的一个年轻人,轻轻眨一下眼睛,又用下倾向台上点一下。

那年轻人立刻起立,只见他身量高大,面目熏黑,宛如一座黑塔。

他飞身纵下拥去,身形却迅疾非常。对面看棚上的成堡主看得眉头一皱,这时那高大少年已跃上武台,也自先向台下作个罗圈揖,然后又单独向东看棚上述还行扎,宏声道:“小侄卫成功,敢请成伯父准予暂充副台主,件有机会向名门高弟领益一番。”

成永起立含笑道:“贤侄肯替老夫出力凑热闹,老夫求之不得,两位请吧。”

那卫成功称谢一声,扭头回望龚树仁,黑脸上掠过一阵凶光,冷然道:“少侠请动手吧。”

龚树仁出道得早,惯见大敌,因此临阵经验甚为丰富,这时心中微惕,忖道:“这厮虽然长得黑炭头似的,但眼露凶狡光芒,我可不能小觑于他。”

当下打定主意,立好门户,朗声应道:“卫少堡主不要客气,谁先出招都是一样。”

卫成功大喝一声好字,迎面一拳打过去,拳风呼呼,猛烈异常。

龚树仁暗中一凛,只因他料不到对方硬功已具火候,自己一生练剑,拳问正是最弱的一环,故此为之一凛。他起先一见卫成功的身量,便知该人必定以用硬的勇的路数见长,是以不肯先出手攻击,如今一看果然对方便功已具极深火候,天赋又好,是以这三十招拳么只怕十分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