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回 孽重忧危 离魂怜情女 心灵福至 隐迹护仙童(第8/9页)

龙娃原从李洪学会隐形飞遁之法,只是所去须有一定地方,不能随意飞行和远出百里之外。闻言方答:“几十里路,自会回去。”二童已经相扶飞去,一道金碧光线,破空入云,转眼无踪。龙娃心想师父已知救人之事,并还愿意命人来接,好生欣喜。收了天蝉叶一看,四外并无人影,以为人还未来,或是误听。好在路近,正待行法自回原处,哪知遁法失效,连试三次未起。眼看夕阳已快落山,算计不会有人来接。这六七十里山路,跑多快,也须两个时辰,不走又不放心。正在愁急,寻路回跑,刚一举步,忽听身后噗哧一声笑道:“你这娃儿,竟敢暗助敌人,放他们逃走,胆子不小。”龙娃闻言,大惊回看,正是李洪,不禁大喜,忙喊:“师叔!”跪拜在地,急问:“师父可曾怪我?我是照师父口气行事的。”

李洪拉起笑道:“你这娃儿,专会取巧闹鬼,这便宜又被你捡上了。不过,田氏兄弟平日虽然好强,危急之际,也顾不了许多,彼时如不允助他,就许吃亏,连天蝉叶也被夺去。你师父见你遇事留心,应变机警,竟能体他心意行事,也颇高兴。我起初原恨他二人党恶助邪,后知受人愚弄而来,本已不想伤他俩。你师父再赶来传声相劝,我正想逼他们回去,不料谢二世姊的灭魔大法发动,即此已是他俩的克星。偏巧玉洞真人岳忸师叔两个门人孙侗、于端,自在武夷见到谢家两姊妹,便刻意结纳讨好。因听人说起火炼毒手,田氏弟兄助邪作梗之事,他知田氏弟兄所炼魔法已得他师父尸毗老人真传,近一甲子。乃师皈依佛门虽然未参上乘佛法,法力却极高强。他两弟兄最得宠爱,又学了好些本领,更有独门飞剑、金碧神锋和几件神奇法宝,甚是厉害,恐谢家姊妹功败垂成,竟把师门几件镇山之宝全带来了,恰在紧急时赶到,两下夹攻。如非你师父故意放出金环佛光挡了一挡,田氏弟兄休想全身回去。就这样,田琪还受了重伤,元气大耗,幸得田瑶用滴血分身护了乃兄,才得逃走。孙、于二人只顾讨好,一面发出五云天罗,一面用宝镜照形追赶。既要和人作对,又怕人家师父,打算追上,乘其受伤挫败,有力难施之际,强行擒制,迫令服输。只要不再与妖邪一党,回去不向乃师诉苦报复,便即放手,永罢干戈。也不想想,对方师徒是甚人物心性,田氏弟兄岂是受人强迫,便肯服低的?并且这次如非先为灭魔神光所伤,孙、于虽有师门至宝,也制人家不住。就被追上,乘人于危,如何肯服?”

“这两兄弟照例同共祸福,一见不妙,定必挺而走险,拼舍肉身,只将元神遁去,双方立成不解之仇。老的把这两人和他一个前生女儿珍爱如命,以前闹了不少事故,由魔归佛,以致苦修多年,至今不能证果,全是为了保全他们。你阮师叔那么高法力,如非师门渊源,老的近来脾气略改,前年也几乎死他手内,凭这两人便想制服,如何能行?但他们自信大甚,素无交情,无法劝阻,已然对你师父生疑,如何化解,恰巧你阮师叔同时隐形到来,将我唤出金幢宝光之外,匆匆说起他与田氏兄弟渊源。可惜定数所限,晚到一步,不及阻止。你师父知我已无敌意,他正会同你阮师叔合用天璇神砂防护,又有强敌侵扰,不能分身,命我隐身赶来,相机化解。我到时田氏弟兄正与你相见,孙、于二人也自寻来,我一面传声与你师父,一面令你允诺。正想暗护你们三人,设法愚弄孙、于二人,遁出云网之外,不料又来强敌。那云网天罗,原与宝镜相辅为用,大咎山上空已吃神砂、神泥宝光笼罩,多厉害的邪法,也无所施。想是孙、于二人讨好过甚,仗着此宝可以如意展布,又相隔不远,于是连大咎山顶一齐罩住。本来妖人一见天璇神砂,定必知难而退,因为云网所隔,你阮师叔把宝光隐却十之八九,来势又急,匆促之间,没有看清,一到便用魔火阴雷往上硬冲,云网差点为其毁去。等到二人警觉收宝,他们的师父又在行法催归,只得怀着鬼胎赶回山去。总算云网未破,妖人冒失下冲,吃神砂裹住,毁了两件厉害法宝,负伤逃走。我先见孙、于二人说得颇好,法力也不弱,行事却如此冒失,看去好笑,不知是何缘故。田氏弟兄起初也是屡生修积,根骨甚厚,本来早该成就仙业,只为一点夙孽,转世不久,便吃他这位老魔头由危难中救出,收归门下。二人也真忠于乃师,誓不他投,立意随同乃师,以旁门魔道修成。近一甲子,方始随师改习正教。平日只是任性恃强,恩怨心重,虽与左道来往,有时遇事相助出手,本身却和乃师一样无甚恶行。我前生曾经人指点,见过一次,不曾交言。他们说话最算数,所允之言,必能照办。这次他们和谢家姊妹仇怨不轻,孙、于二人更无庸说,将来如由你化解,就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