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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循原路穿越这座小镇。地上仍有积雪,但空气中已经弥漫着春意。这意味着冰球季将进入尾声。所以,他总是很讨厌一年当中的这个季节。他一路走回家,走进他家隔壁的楼梯间,上到三楼,按下门铃。
札卡利亚开门时,手中还握着电玩的遥控器。两人看着彼此,直到亚马鞋子上的雪融化为止。他沉重地呼吸着,可以感受到他耳边的脉搏。
“生日快乐。”
札卡利亚退到玄关里,让亚马进门。亚马把夹克挂在一个挂钩上——从他长得够高、能够自己挂衣服起,他每天来这里时,就把夹克挂在同一个挂钩上。札卡利亚坐在卧室的床上,正在打游戏。亚马在他身旁坐了半小时。然后札卡利亚站了起来,走到书架前,拿起另一组遥控器,把它放在好朋友的膝盖上。
他们没有说话,打着游戏。他们之间从来就不需要多说什么。
与此同时,冰球馆里的会议还在继续,一个球会的会员正在投票决定体育总监的未来。但是,他们也在投票决定他们所在小镇的未来、他们自己的未来,甚至每个人的未来。
拉蒙娜坐在角落里,身旁是一名黑衣男子。男子的脖子上有着熊头的文身,手指正紧张地转着汽车钥匙。拉蒙娜拍拍他的脸颊,道:“你不必威胁他,叫他闭嘴,我应付得来。不过还是谢谢你。”
那名男子虚弱地一笑。他的手指关节上满是伤疤,一条手臂上有被刀刺伤的痕迹。对此,她并未崇拜过他或对他评头论足。他和其他黑衣男子都是在毛皮酒吧里长大的。当其他人都对他们敬而远之的时候,拉蒙娜支持他们;就算她不同意他们的想法,她仍然为他们辩护。即使她责骂他们,他们还是力挺她。他们很敬爱她。不过,他还是说了:“我不能保证,我能让大伙儿按照你的立场投票。”
她点点头,挠挠他的小平头。
“今天晚上,我看着亚马的眼睛。我相信他。我会根据这一点采取行动。至于你们怎么选择,那就是你们的事了。本来就是这样。”
男子点点头。他吞着口水,脖子上的熊头刺青随之上下振动。
“我不知道我们是否能介入这种事情。我们必须优先考虑‘那群人’和球会的利益。”
拉蒙娜缓缓站了起来。然而,在她投下自己的一票以前,她拍了拍他的膝盖,问道:“这是谁的球会?”
那名男子坐着,目送她离去。他用手指转着钥匙,钥匙上的萨博标识在手掌间若隐若现。然后,他的目光飘移到一名坐在最前排的男子身上,他见过那名男子在洼地和亚马谈话。那是凯文·恩达尔的父亲。身穿黑色夹克的男子将手伸进口袋,那五张被他从雪地里捡起的千元大钞,此刻仍躺在他的口袋里。
他还没决定要怎么处理这几张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