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捕季节(第3/3页)

“听着,亲爱的[103]!早上七点。”他叫这位年轻先生亲爱的有好几回了,一点事儿都没有。马沙拉真是好酒。他眼睛闪闪发亮。这样的好日子往后多着呢。从明天早上七点就开始。

他们动身上山朝城里走了。年轻先生径自走在头里。他走到半山腰了。佩多齐向他大声喊道。

“听我说,亲爱的,你能帮个忙,给我五里拉吗?”

“今天用吗?”年轻先生皱皱眉问。

“不,不是今天。今天给我明天用。我要备齐东西明天用,硬面包、萨拉米香肠、奶酪,供咱们大家吃的好东西。你啊,我啊,还有你太太。钓鱼用的鱼饵,用鲦鱼,不光用蚯蚓了。也许我还可以买些马沙拉。全部费用五里拉。帮个忙,给五里拉。”

这位年轻先生仔细看看钱包,掏出一张两里拉和两张一里拉的钞票。

“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佩多齐说,那口气活像卡尔顿俱乐部[104]一个会员正从另一个会员手里接过一份《晨邮报》时所用的。这才是生活呐。他不想干旅馆花园的活儿了,再也不愿拿着粪耙把冰冻的粪肥堆耙碎了。生活才开个头呢。

“那就到七点钟吧,亲爱的!”他拍拍这位年轻先生的背说,“七点正。”

“我也许不去了。”年轻先生把钱包放回口袋里说。

“什么,”佩多齐说,“我会弄到鲦鱼的,先生。萨拉米香肠,样样都全。你啊,我啊,还有你太太。就咱们三个。”

“我也许不去了,”年轻先生说,“十之八九不去了。我会托旅馆老板留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