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对你说什么?[113](第4/4页)

我们等开闸时,那法西斯分子骑车赶上了。火车开过了,盖伊发动引擎。

“等一等,”骑自行车那人在我们汽车后面大喝一声说,“你们的牌照脏了。”

我掏出一块抹布。吃午饭时牌照已经擦过了。

“你看得清了。”我说。

“你这么认为吗?”

“看啊。”

“我看不清。脏了。”

我用抹布擦了擦。

“怎么样?”

“二十五里拉。”

“什么?”我说,“你看得清了。只是路上这么样才弄脏的。”

“你不喜欢意大利的道路?”

“路脏。”

“五十里拉。”他朝路上啐了一口,“你车子脏,你人也脏。”

“好吧。开张收条给我,签上你名字。”

他掏出一本收据簿,一式两份,中间还打眼,一份交给罚款人,另一份填好留作存根。不过罚款单上填什么,下面可没有复写副本留底。

“给我五十里拉。”

他用擦不掉笔迹的铅笔写了字就撕下条子,把条子交给我。我看了一下。

“这是一张二十五里拉的收据。”

“搞错了。”他说着就把二十五里拉的收据换成五十里拉的。

“还有另一份。在你留底那份填上五十。”

他赔了一副甜甜的意大利笑容,在存根上写了些字,捏在手里,我看不见。

“趁你牌照没弄脏,走吧。”他说。

天黑后我们开了两个小时,当晚在蒙托内[124]住宿。那里看上去舒适可爱,干净利落。我们从文蒂米格利亚,开到比萨和佛罗伦萨,过了罗马涅[125],开到里米尼[126],回来开过弗利[127],伊莫拉[128],博洛尼亚[129],帕尔马[130],皮亚琴察[131]和热那亚,又开到文蒂米格利亚。整个路程只走了十天。当然,在这么短促的旅途中,我们没有机会看看当地或老百姓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