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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说过我可以的!”哈罗德悲号着,双手绞拧着朝上校伸过去,似乎在祈求上校为他说情,“威利,告诉他。你们都答应过,如果我愿意就可以交换位置。告诉他,威利。求求你了。告诉他。”

上校耸耸肩:“你来决定吧,巴伦特先生。”

巴伦特叹了口气,瞟了一眼手表:“我们让女士决定。陈女士,你怎么说?”

玛利亚·陈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托尼·哈罗德。索尔看不懂她黑色眸子里的表情。

哈罗德紧张不安地朝她看去,然后迅速别开了脑袋。

“陈女士?”巴伦特说。

“我同意。”玛利亚·陈低喃道。

“什么?我听不见。”

“我愿意。”玛利亚·陈说。

哈罗德闻言,整个身子都耷拉了下去。

“挺可惜的。”上校若有所思地说,“你的位置是安全的,女士。无论这场游戏结局如何,你都可以保全性命。你同这个毫无廉耻、狗屎不如的浑蛋交换位置,我认为是对你自己的羞辱。”

玛利亚·陈没有答话。她高抬着头,故意不看哈罗德,与他交换了位置,走到他所在的白色方格里。高跟鞋敲击地砖发出的嗒嗒声响在大会堂里回荡。她转过身,对休厄尔小姐露出微笑,然后转头面朝哈罗德。“我准备好了。”她说。哈罗德没有看她。

C. 阿诺德·巴伦特叹息一声,轻抚着她乌黑的秀发:“王吃掉兵。”

玛利亚·陈的脖子向后弯曲,嘴巴张得老大。她徒劳地吸着气,但只发出干涩而短促的声音。她向后倒下,手指抓挠着脖子上的肉。恐怖的呻吟和濒死的挣扎持续了几乎一分钟。

她的尸体被挪走的时候,索尔努力分析着巴伦特和上校在做什么。他判定,他们并不是在展示他们的能力达到了什么新维度,而只是在用野蛮的方式展示他们已有的能力——他们可以操控人的自主神经系统和基本生物机能。他们明显已经厌倦了这种操控,但操控的过程应该是一样的:受害者突然产生θ波,促发快速眼动睡眠状态,并丧失对自身的控制。索尔愿意用性命打赌,自己不会猜错。

“王走到后5。”上校说,朝巴伦特前进一步。

“王走到马5。”巴伦特回应道,沿斜线后退了一步。

索尔努力思索巴伦特该如何挽救局面。但他想不出任何办法。休厄尔小姐——巴伦特在车列的黑兵——虽然可以继续前进,但只要上校手里还有象,她就走不到第八行。哈罗德这个兵又被汤姆·雷诺兹挡住了,发挥不了作用。

索尔眯缝着近视的眼睛,观察二十英尺外的哈罗德。哈罗德目光低垂,盯着地板,明显对周围迅速发展、即将结束的棋局毫不关心。

上校充分使用了他的象,也就是索尔,可以随时包围黑王。索尔看不出巴伦特有何脱身之策。

“王走到后6。”上校说,走到了与雷诺兹同一列的黑色方格中。威利和巴伦特在斜线上相距一块黑色地砖。上校正在玩弄亿万富翁。

巴伦特露齿一笑,抬起三根手指,自嘲地敬了个礼:“我认输,将军。”

“我是大师。”上校说。

“当然。”巴伦特说,“你当之无愧。”他走过六英尺的间隔,同上校握手。巴伦特将大会堂扫视一圈,“我对这场宴会丧失兴趣了。我明天同你联系,商量下一次比赛的细节。”

“我今晚就会飞回去。”上校说。

“好。”

“你别忘了,”上校说,“我已经给我的个别欧洲朋友留下了信件和说明,里面记录了你遍布全世界的企业。为了能安全返回慕尼黑,我不得不准备这道护身符。”

“好的,好的。”巴伦特说,“我没有忘记。你的飞机已经可以起飞了。我会通过往常的渠道同你联系。”

“很好。”上校说。

巴伦特扫视了一圈空旷的棋盘,“结果就像你几个月前预料的一样,”他说,“这真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夜晚。”

“没错。”

巴伦特快步走向法式风格的大门,脚步声回荡在大会堂中。一群警卫围住他,另外的警卫纷纷离开。“你想让我处理拉斯基博士吗?”巴伦特问。

上校转身朝索尔望去,仿佛已经忘掉了这个人。“把他留给我。”他最后说。

“那我们今晚的英雄呢?”巴伦特问,指了指哈罗德。制片人已经坐在了白色方格里,双手抱头。

“我来处理托尼。”上校说。

“这个女人呢?”巴伦特说,朝休厄尔小姐点点头。

上校清了清喉咙:“我们明天商讨的第一个议题就是如何应对我亲爱的朋友梅勒妮·福勒。”他说,“我们必须表现出恰当的尊重。”他揉了揉鼻子,“杀掉这个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