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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又醋意又得意地问我们的进展。我说:“有点进展。”
“他挺帅的hE?”
“过得去。不像你吹的那样。”
“你那个什么亚当,一般男人长成那样,那么俊,多半不对头,多半作怪,不是这癖就是那癖,变态什么的!”我突然觉得M很讨厌。
“你搞女人他妈的不算变态?”“你还为同性恋辩护?”
“同性恋惹着你什么了?至少他们不祸害女人!”一面大声控诉,我心里一阵纳闷:我火什么?亚当跟我有什么相干?退一步,整个世界整个人类跟我有什么相干——既然我只剩了一丝疼痛,牵在我的菲比身上。
十个礼拜是比较正常的时间跨度,这以后可以暗示婚姻,或者,散伙。律师倾向婚姻,我是两可。不过为了一切生怕我受罪的人(如M,我父母兄姊)和一切生怕我享福的人(如劳拉之类),我想就嫁了吧。M要我在婚姻既成事实后再告诉律师有关菲比的情况。也可以彻底瞒住律师,全在我。我当然不会否认菲比。每天下午,菲比都那样半仰着小脸,等我推着小车,载着她去儿童乐园,滑那个陡峭的滑梯。她就活那一刻,就那一刻的笑声能抵消她漫漫无边的寂寞。那寂寞多么纯粹啊,没声音,没形状,没颜色,没逗号句号也没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