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26/31页)
“只是,我注意对那孩子轻易不讲我个人的事,我本能觉得还是不讲为妙。因此,尽管她在我身上这个那个盘问再三——她着实渴望知道——我都只是轻描淡写地敷衍几句,例如怎么长大的啦,在哪里上学啦。她说还想多知道些,我说知道又有什么用呢、无非在虚度人生,有个普普通通的丈夫,有个孩子,整天操持家务,‘但我就是喜欢老师您’,她说,还定定地看着我的脸,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给她那么一看,我心里真有些发怵,倒不是觉得不舒服。可我还是适可而止,没告诉她更多的事。”
“大概是5月份吧,一次正练琴的时候,那孩子突然说心里难受。一看脸,果然面色苍白,直冒汗。我就问她,怎么办?回家?她说让她先躺一下,躺一躺就会好的。我说可以,让她过来躺在我的床上。我几乎是把她抱到我卧室去的。家里的沙发小得可怜,只能让她躺进卧室,她说对不起,添麻烦了。我说没关系,别介意。问她要不要喝水,她说不用了,只要我在旁边陪一会儿。我说好的,陪多久都可以。”
“不大工夫,她像很吃力地说:‘对不起,给我搓一下背好么?’一看,汗出得很厉害,我就使劲给她搓背。不料她又说:‘实在抱歉,能把胸罩解掉吗?怪难受的。’我只好动手为她解。她只贴身穿件衬衫,我便解开纽扣,摘下背部的胸罩挂钩。就13岁女孩来说,乳房真够大的,有我的两倍。胸罩也不是小孩用的,不折不扣的大人用品,而且相当高级。但我没在意这些,只是一味地替她搓背,傻子似的。那孩子的确好像非常过意不去,一再道歉,每次我都说没关系,别客气。”
玲子接连把烟灰点落在脚前。这时我已不再吃葡萄,出神地听着。
“这工夫,那孩子竟抽抽嗒嗒地哭出声来。”
“‘喂,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
“‘不会没什么吧?照实告诉我!’”
“‘我时常这个样子。自己也不知怎么回事,又孤单。又伤心,没一个人可依靠,谁也不理不睬我。所以一难过起来,就这德性。晚间觉也睡不好,饭也不想吃。我唯一的快乐就是到老师这里来。’”
“‘哦,怎么会那样呢?好不好讲给我听听?’”
“‘家庭不和,’她说。说她爱不起父母来,父母也不爱她。说父亲外面有女人,动不动就夜不归宿,母亲气得要死要活,就拿她出气,她几乎天天挨打。她说就怕回家。说着说着就呜呜哭起来,让人怜爱的眼睛里充满泪水。那样子,神仙看了都会动情。于是我跟她说:既然那么不乐意回家,那么练琴时间以外也来我家玩好了。她一下子扑到我身上,说,‘太谢谢了。要是没老师您,我真不知怎么才好。别嫌弃我,要是您都嫌弃,我就没地方可去了。’”
“无奈,我抱着她的头抚摸着,连声答应说:好的好的。这当儿,她把手绕到我背部摸索起来,摸着摸着,我渐渐产生一种奇异的感觉。身上火烧火燎的。也难怪——和那简直像从画上剪下来一般漂亮的女孩儿在床上抱在一起,她又来回摸我的背,而且摸发极能挑起性欲。相比之下,丈夫那两下子根本不值一提。每被她抚摸一下,身体就像肢解一点。等我明白过来时,她已脱掉我的衬衫,摘下我的胸罩,摸我的乳房。这时我才清醒过来,知道这孩子是个地地道道的女同性恋者。以前我也曾经历过一次,高中时跟一个高年级女生。我对那女孩子说不行,快住手。”
“‘求求您,一会就行。我,实在太寂寞了,不骗人,真太寂寞了。我只有老师一个人,别嫌弃我。’说着,抓起我的手贴在她胸前。那乳房形状好看得不得了,手一接触,就连同性的我,胸口都禁不住一阵酥麻。我一时不知所措,只是傻呆呆地一个劲儿说不行、那可不行。但不知什么缘故,身体却一点动弹不得。高中时还可以把对方一把推开,可那时就是身不由己。对方抓住我的手按在她自己的胸部上,嘴唇在我的乳头上轻轻地舔吮,右手在我后背、恻腹、臀部上摸来摸去。结果在拉合窗帘的卧室里被这十三岁女孩脱得光光得——衣服不知什么时候给她一件件脱掉了——由她爱抚。现在想来真是难以置信,可当时就如同着了魔一样。那孩子一边吸我的乳头,一边一声接一声地说‘我太寂寞了,我只有老师一人,别嫌弃我,我实在太寂寞了’。而我只是一口一个‘不行、不行’。”
玲子止住话,吸了口烟。
“知道吗,我对男人提起这事还是第一次。”玲子看着我的脸说,“我觉得还是对你说了好,可毕竟难以启齿得很,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