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从自己做的局中死里逃生 (第2/17页)
就在此时,忽然有人从后面大呼陷阵,抡着一条九节链子鞭接连打翻了几个马匪,与三五人战在一处。
马匪久攻不下,正在怒不可遏,这个人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一时间身前身后都是雪亮的刀光,他虽然武艺精湛,可也立时险象环生,一不留神肩头被削了一刀,顿时血光迸现。
“刘黑塔!”古平原不明白,他方才明明是带着粮食走了吗,怎么一个人又跑回来了?
刘黑塔走出大概十里远,听到身后一串炮仗声来自古平原的营地,就知道出事儿了。他是个浑人,一时倒没想起驮马队出事下一批粮食就供应不上,只是想到了古平原,恨恨地唾了一口。
“呸,老子不管这混蛋的死活,继续走!”
可是再走几步,他不由自主就想起当初在太原府,自己按照古平原的指点,意气风发地做成了一笔大买卖,那时候真是把他奉若神明。再后来自己为了救他,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饿倒在李神医家外,至于走黑水沼,斗王府,没有这个人,自己和老爹早就家破人亡了。
“唉!”刘黑塔一拍大腿,“他不仁,老子不能不义!不然不也成了混蛋了。”
可是这批粮食关系甚重,多少捻子弟兄和家眷指着它活命,不容有失。刘黑塔想来想去,让粮车继续回营,自己拨马便跑,正赶上马匪围攻营地。
他虽然悍勇,但是却双拳难敌四手,眼看几次差点就送了命,古平原在驼阵中眼睁睁看着,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样下去他非没命不可!”孙领房与刘黑塔是老相识了,也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谁跟我去把他接应进来,银子给双份!”古平原振臂一呼,虽然知道危险,但这一趟玩儿的就是命,自然不乏勇夫跟随,各拿刀枪就要往外冲。
正在此时,马匪忽然乱了,就见一匹枣红战马疾风般冲了进来,马上一员战将手持泼风刀,身后带着好几百人。这人身先士卒,身后的士兵也不惜命,就与马匪战在一处。
马匪一则人少,二来是求发财。见是官兵来救早就没了斗志,打了没几个回合,便纷纷仗着马快夺路而逃。那员战将勒住战马,并不追赶,刘黑塔当然也不会傻到去追,只有两匹马趁着茫茫夜色从营地边撵了出去。
古平原眼尖,一看那员战将正是邓铁翼,大喜过望刚要招呼,邓铁翼却冲着刘黑塔一指,“你是什么人?”他见这人武艺高强,又不是驮马队的打扮,看上去倒像个捻子。
“我是谁用得着你管?”刘黑塔瓮声瓮气地一瞪眼。
“你是捻子!”邓铁翼本已还刀入鞘,此时又抽了出来。
“不是、不是!”古平原连跑带喊,来到邓铁翼马前,拽住他的马缰绳,“大哥,他是附近村民,忠勇得很,特意来帮忙的。”
“是嘛?”邓铁翼狐疑地打量了一眼,古平原借着火把光亮,连连冲刘黑塔使眼色。
“哼!”刘黑塔见已经解了围,也不愿多待,虽然肩上还流着血,却满不在乎地拨转马头,溜溜达达哼着小曲走了。
“大哥,怎么是你来了?”古平原见邓铁翼还盯着刘黑塔的背影,忙乱以他语。
“僧王派将,我主动讨的将令!要不……我回营去说说,打今天起,我带一支兵来护卫你的驮马队,免得那些马匪再来。”
古平原心里感激,但是捻子买粮一事不能被官军知道,虽然邓铁翼与自己交情好,可是还有那么多官军呢,难保不漏了风声。他连连摆手:“大哥你领兵在这儿一站,来送粮食的老百姓可就都吓跑了。再说那些马匪吃了一次亏,知道我们能喊来官兵,不敢再来第二次了。”
他见邓铁翼脸上挂了伤,还以为是被马匪伤到了,谁知一问竟是被铁哈齐打的。
“他娘的,僧王瞧不起汉将,动不动就说我们胆子小不配领兵打仗!”邓铁翼一碗酒喝下去,就骂开了,“那天我和几个老弟兄说起此事声音大了些,被铁哈齐听见,一掌就打在脸上。”
“此人凶暴超出常理,大哥还是不要惹他了。”古平原给邓铁翼满上一碗,他又是一饮而尽,把碗一摔。
“谁怕他,早晚有一天让那些蒙古人看看,咱们汉人可不是孬种!”
马匪落荒而逃,转过一片荆棘林这才清点人数,一查死了八个弟兄,正在丧气时,忽然马蹄声响,还以为官军追了来,正要再逃,就见只是两匹马,马上人都是手无寸铁。
苏紫轩见一众马匪抽刀逼上来,只笑了笑,把手里一张纸高高扬起,手一松,风吹着纸飘向马匪,马匪头子伸手一捞,见是一张银票,“一万两?”他惊怔地看着对面这个人。
“只是定银。”苏紫轩轻描淡写地说。
看着马匪呼哨而去,四喜抹了抹额上汗水,“小姐,你的胆子真大,这些人可杀人不眨眼哪,那刀看起来能把人砍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