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马斯·莫尔传 主编序言(第7/15页)

在随后的晚餐期间,莫尔多次打断人们的抱怨,同时还展示了判决书。基于对这些事情的辩论,他们都被迫承认,在那种情况下,他们只能那样做。

如果每个法庭都能精准理解法律,更多考虑当事人的合法要求,这样就会更人性化,法律就不再成为冷冰冰的条文。莫尔对其他法官说:“我的贵族们,我会为了减轻对人民的伤害而执行一些命令,希望你们不要责备我。”在那以后他曾神秘地对我说:“孩子,我知道到他们为什么不喜欢这样做,因为通过陪审团的裁判就避免了与人辩论,这就是他们认为的防范措施。但我不得不承受这些风险。”

为了宗教论战,莫尔不得不占用大量的时间来学习研究《圣经》而很少休息,而关于国王和王国的其他事情,他也必须勤勉处理。此时,天主教也开始传入英王国,他还要进行有效的防范与抵御。同时,他还要确保主教的权力不因宗教改革而受到削弱,使宗教改革适合于人们的思想。

由于莫尔认真履行职责,并为此付出了辛勤劳动,再加上莫尔也不是富人,在一次宗教会议上,基督教牧师一致同意,每年至少拿出四五百英镑作为莫尔的劳动报酬。对于主教及其他牧师,依据他们的贡献大小及能力而确定。达拉谟主教、巴斯主教和埃克塞特主教经常去拜访莫尔,对莫尔认真履行上帝赋予的职责深表感谢,他们表示会认真考虑他的功劳———尽管他们不可能根据莫尔的功劳大小如实考虑———尽量报答他。他们说,这只是对他善行的报答,而且还只是这些善行的很小一部分,只是对他劳动的尊重,可能与他的实际贡献是不成比例的。他们会以宗教会议的名义支付一定的酬劳,希望他不要嫌弃,并说“对于他这么智慧、博学的人,实在不成敬意”。

但是莫尔从未考虑过什么报酬,他只是借上帝之手工作,他对他们的充分考虑深表感谢,但拒绝他们的金钱酬劳。但他们使尽各种手段让他接受,他们还把这些赠予他的妻子和孩子。“不是这样的,我的贵族们,”莫尔说,“我真想把这些扔进泰晤士河。我的工作只值一便士!尽管你们是出于友好,而且有充分的理由,但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我不喜欢这样。更重要的是,这样会使我晚上睡不好觉。我希望所有的异教徒能得到抑制,否则,我的劳动就算白费了。”

这就是大法官!即使哪一天他不在了,人们也会记住他的高贵品德。当然,莫尔也有一些怪癖,比如他会穿一些奇怪的服饰,或者有怪异的举止。有一次,我的妹妹———一位年轻优雅的女士,在一个夏日的晚餐时间,看到莫尔穿着男式马甲,男式紧身短裤和没有领子的素色衬衣,她觉得他的样子非常滑稽可笑。我的妻子也发现了同样的问题,就私下告诉他,说看到他那样很难过,并让他改正。他有时用鞭子抽打自己,以示惩罚———这一点只有我的妻子、他的大女儿知道。由于她所了解他的秘密,莫尔特别相信她。

不久莫尔进入大法官办公室工作,国王安排他处理最重要的事,莫尔双膝跪下,谦卑地恳求陛下坚持君主的仁爱。莫尔说:“世界上最令人悲痛的事情莫过于想做而不能做,就像鸟儿失去一只翅膀。”他表示自己一定会尽力服务好并使陛下满意,使君主能够敞开心扉,言语真诚。他希望君主能够给他指出服务中的不足之处,他对国王说:“如果我不能用我的耐心为国王提供很满意的服务,敬请国王雇佣其他更有学识的人。我会一如既往地忠诚,不会受此干扰。”

这段时期,国王仍然在积极推进与布琳王后的婚姻问题。国王与主教以及上议院的那些贵族沟通,莫尔也受托前往众议院平息民众的不满。然而,事情毫无结果,最后,莫尔假装称身体不适,不能再亲自前去服务。

诺福克公爵是莫尔的好友,有一次他到切尔西与莫尔一起吃饭,碰巧发现莫尔正与教会合唱队在教堂唱圣歌。晚饭后,两个人一起回家,公爵说:“上帝保佑,我的贵族大法官、教区执事,你让国王丢了脸。”“不,”莫尔说,“你的君主、国王,你和我的主人,不会认为,为上帝服务是在冒犯他或使他丢脸。”

诺福克公爵受国王的委托请求托马斯·莫尔在方便的时候辞去大法官的职务。公爵带来了君主的感谢与致意,并说鉴于莫尔以前的工作与服务,国王会考虑给予其荣誉或者在经济方面的补偿。莫尔坦然接受了这一建议。

他放弃了大法官的职位,在他走出威斯敏斯特大厅前,他对他的侍从、主教以及八名送水工进行了安排,对在办公室曾经帮助过他的人,进行了感谢。随后,他把孩子叫到身边,问在他不再当大法官、能力减弱之后,他们有什么建议。并说,从今以后,他可以继续与我们生活在一起,他也希望我们愿意与他在一起。当他看到我们都沉默不语———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都不肯向他表达任何看法———时,他说:“那么,我愿意向你们表达我的想法。我曾经在牛津大学的法学院、林肯学院以及王室法庭接受教育,从最低学位到最高学位。现在,我每年拿到的薪金也有一百多英镑。如果你们喜欢跟我在一起就可以在一起,我们的伙食费不会降到在牛津苦读时期的标准,也不会降到在新法学院学习时期的标准。我们可以从林肯学院时期的生活标准开始———在那里,我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如果第一年不能维持的话,那么从第二年开始,就降到新法学院时的生活标准———那时许多诚实的人都很满意;如果依然超出了我们的能力,那么,我们只有削减到剑桥时期的伙食标准;如果我们的能力还不足以维持的话,那我们只有背着口袋去乞讨了,挨门逐户去唱赞美诗以获得别人的同情而给予施舍,这样也可以使我们快乐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