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 五色奇毒终身误,一池清水满室羞(第4/6页)
花粉乖乖将药吃了,已困倦得双眼难睁,不久便昏昏睡去。
次日醒来,已近午时。花粉觉得神气大爽,精力充沛,方知那五元丸果然药效非凡。
药师信已将一切准备妥当,亦如昨日无异。午时一到,二人便又入池疗毒。花粉已比昨日放松许多。
药师信将脉气缓缓导入花粉体内,花粉只觉脉气在体内汩汩流动,温暖和缓,不久胃中便觉暖洋洋的,好似阳光照进了身体之内。又过一会儿,温暖传至胸中,好似以温水沿喉管缓缓冲下,大为舒服。再过半晌,温暖感渐渐退去,感到腰部一阵酸麻,继而变成刺痛,两腰如针刺一般。刺痛感不久又化作钝痛,整个腰部如灌铅水,困重难当。
一个时辰过后,花粉腰部困重渐轻,两腿开始麻木,很快便失去知觉,倒并不觉得如何痛苦。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两腿渐渐恢复了知觉,却变得酸痛难忍,花粉忍不住开始晃动身体。药师信忙又提醒她放松身体,观察那疼痛来去,花粉也只是时而安静,时而躁动,无法完全忍受。
好容易熬过大半个时辰,花粉两腿疼痛终于减轻,开始感到两肋胀痛,待腿部痛感消失,两肋已如刀割一般,喉间一阵巨苦,直想反胃作呕。
此时花粉两肋如受剐刑,口中如以药浸,当真是呼吸之间比日长。过不多久,花粉终于支撑不住,大叫一声,一口苦水喷出,吐到药师信身上。
苦水吐出,花粉口中便不再感到甚苦,两肋疼痛却更加剧烈,忍不住开始呻吟起来,眼中亦不断流出泪来。药师信听到花粉呻吟,心中不免暗自疼惜不已。
黄昏过后,药师信收回脉气,花粉已然熬受不起,几乎昏倒在池中,被药师信拉住,急忙抱回到床上,将五元丸塞入她口中。
经过两日煎熬,花粉心有余悸,不知这第三日又当受何苦痛。
次日,药师信在花粉身后池边又增设了一面铜镜,照向花粉后心,对花粉说道:“花粉,今日你不会再受疼痛之苦。”
花粉闻言一喜,心道:“看来痛苦都已熬过去了。”
不料药师信又道:“不过,只怕今日比前两日更加难耐。”
花粉立时转喜为忧,忙问:“如何难耐?”
药师信道:“你还记得十五那夜在秦山脚下吗?今日所受只怕比那一夜更加难熬十倍。”
花粉闻言顿时羞红了脸,低头不语。心中想起那夜在马车上,浑身热痒难忍,一心只想向光波哥哥求欢,完全没有了羞耻之感,今日若比那晚还要强上十倍,不知自己会变成何等模样。何况若是与光波翼独处还好,反正自己早已属心于他,如今却是赤身裸体地与药师信相对坐于池中,被他看见自己的丑态……
花粉不敢再想,也不知自己该不该继续坐在这池中,可此刻已无法起身离去,当真是左右为难,羞何以堪!
蓦地两手已被药师信轻轻握住,花粉只得深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面对。
开始的阶段一如昨日般令人愉悦舒适,胃、胸、腰、腿、胁,近一个时辰的内在温润感令花粉放松下来。忽然一丝异样的快感从心里悄然生起,这快感初时细如春雨,缠缠绵绵,令人陶醉其中;继而如小溪,涓涓而流,使人略感烦渴;渐渐又如江河,滔滔不绝,心中苦闷顿生。
欲火愈来愈盛,花粉只觉自己仿佛又回到那秦山月夜,心中瘙痒难忍,不禁又要开口呻吟,勉强凭着一星尚明的神志咬牙忍住。
无奈火势既起,再无收敛,熊熊烈烈,所过皆焚,花粉心中最后一线清明之光终于黯淡,堕入无际黑海之中,口中不住呻吟,连连娇呼“哥哥”,不自主地散开盘坐,两脚蹬伸,双腿相互摩擦起来,身体亦向后仰倒。
药师信忙尽力将她上身拉起,自己却也羞得紧闭双目,不敢去看花粉那诱人的胴体。
忽然药师信感到迎面喷来一股热气,睁眼看时,一张娇红欲滴的嘴唇现在眼前,原来花粉已然坐起,欺身过来想要亲吻自己。
药师信忙抓着花粉的双手举到胸前,挡住花粉,并大声呼唤花粉的名字。
花粉遇阻,娇吟一声,将一头长发左右甩动,蓦地睁开双眼,极尽魅惑地盯着药师信,又向药师信靠了过来。
药师信并未料到她睁眼,猝然与她眼光相对,霎时脑中一片空白,竟待在那里,被花粉贴上身来,与他吻在一处。这一吻不打紧,药师信顿时全身酥软,如堕云端,心中一道情关刹那间便堤决洪泛,一时难以自禁,不觉松开花粉两手,想要与她抱在一处。
二人手掌甫离,药师信登时脉气走空,脉中为之微微一震,加之先前诵咒之力,药师信心中有如电光闪过,蓦然惊觉,忙推开花粉,重又握住她两掌,竟自出了一身冷汗。若非自己术精功深,加之有咒力护持,险些便堕入花粉的媚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