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海市蜃楼(第3/5页)
“你明白事理吗?”
燕子京凝视着小松鼠,微皱长眉。
“是……爷曾说:对不明白事理的蠢人,眼不见为净。”
小松鼠行了漂亮的礼,笑着说:
燕子京半闭眼,悠悠问:“阿常,你跟了我十年。知道我为何不爱睁眼?”
“燕子京,大都城远道而来的豪商,必是大汗宴会上的宾客,
阿常和端午一起被带到燕子京的房门前,被压着跪下。
他青春绚丽,容貌端丽,行囊华丽,侍从美丽。
端午一怒,大声说:“我问他讨杯热水,没什么见不得人。”
如夜间芦苇上的雪花,飘然洒落在贫瘠的土地。”
几束火光同时噬破了暗角。有仆人道:“阿常,你和女人说什么悄悄话呢?"
燕子京白皙脸上,有丝矜持。他对于小松鼠的“阿谀”,不发一言,把眼光转向别处。
阿常两手忽搭在她肩上:“端午……”
端午知道,那是他答应了。一线晨光从人们肩后,扫到沧桑的古城廓上。
端午瞳仁放大,她呼吸几次,恳求:“好,明白了。给我一杯热水吧。”
城墙悬挂着一张告示。
药引子?蒙古人?怎么弄药引子?是生吞活煮,还是要喝她们的血?
向导说:“这是察合台汗王庭悬赏匪首人头的。夜中雪,琥珀光,是官府悬赏最高两颗贼头!”
阿常轻声说:“那是因为:爷要和一个蒙古贵人拉关系。那个蒙古人近来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据说,治他的病,需要一种药引子:就是体质纯阴的美貌处子。”
端午点点头。小松鼠不以为然哼道:
阿常不明白,端午干脆把话挑明了问:“阿常,你告诉我:为啥要给我们喝那么多珍珠水?”
“解贼一金并一锣,迎官两鼓一声锣,
“阿常,你给我点热水吧。”
金鼓看来都一样,官人与贼差不多。”
阿常黯然:“我……你一路小心。”
端午拍手:“说得对!官府的坏人也坏透了!”
端午冷笑:“你是走狗,我是奴隶。还能怎么样?你能带我跑吗?”
小松鼠拿出小袋,递给端午:“送你。这是一个哥哥给我的,我还没舍得吃一小半呢。”
“端午,爷收足了货,让我明儿就回大都去。我……你……”
端午十分感谢,吃了一点,是松子拌胡桃仁,清香味醇。
阿常迅速上锁,不由分说,拉着她到屋檐角下。
她不忍夺人之美,向小松鼠口袋倒回不少。
她想设法去弄点热水,应了声,拖着鞋出门,是阿常。
城门打开,众人揉着惺忪睡眼,进入和田。
端午正想点灯,听得有脚步声。有人打开了锁,轻声叫她。
虽传说匪帮猖獗,可晨光沐浴的古城,道路整洁,安详静美,毫无不太平迹象。
那女孩□□说:“我想喝热水……”屋里人都醒了,不敢大动静。
小松鼠跟着大家来到了间大客栈,只对端午挥挥手。
她抓着那女孩腿肚,顺着几个要穴使劲按。腊腊这两年每月肚子疼,所以端午学会了这手。
店家早准备好热水,让旅人洗去风尘。端午好不容易洗净了,累得手指都动弹不了。
端午明白是珍珠水太凉性,那女孩正值忌讳日子,气急之下便发作了。
她刚要休息,听人传话:“主人要去尉迟府,你也跟上。”
“不……我……我肚子疼……疼。”
端午想:这纯粹是扒皮呢。
那女孩哭声凄惨,端午慌神说:“去妓院的事,是我胡诹的,你还当真了?”
她蹬蹬蹬冲到楼下,刹住脚步,换上乖觉神色。
她身边没有腊腊,只有个同屋女孩饮泣。她抱起那个女孩:“怎么了?挺住!”
八个改装一新仆人强打精神,众星拱月围着白衣胜雪的燕子京。
她沉默着,终于忍不住:“腊腊!?”
那男人正低头沉思,容光焕发,侧脸漂亮得让人快认不出来了。
端午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梦中,她好像听到有女孩哭泣,倒像是腊腊。
老向导在门口向他告别,他取了一袋钱币的样子交给老人。即便他付钱,也平添风度。
不过,大沙漠可能是挺难过。她解恨后,不禁替这几朵脆弱的“花儿”犯起愁来。
然而端午只想早点合眼早超生,暗地臭骂了燕家十八代。
端午闭眼捂嘴,偷乐了一阵。
到了尉迟府门前,端午又见了小松鼠。
两个女奴掩面抽噎,其余人怔怔坐着。天黑,没人想到点灯。
小松鼠正赖在那清华雅致的府门前唱歌:
那几个全傻眼。方才偷看燕子京的女奴颤声道:“啊,怪不得我看他先坐着不动,好久才点头,这回子……他叫阿常给那死老头端上酒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