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4页)
认识他们的街坊,都夸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好看。
但也有回屋后,阴阳怪气许黟不懂得掌家,对买来的小子丫头这么好,别到时候被外人偷家。
偷家倒是没有出现,就是阿锦敢反驳许黟了。
阿锦看着许黟,抿着唇的说道:“郎君,我们有新衣服了,不用再做新的棉被。”
做棉被是大件,哪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她和哥哥如今盖的棉被,都是许家双亲留下的,许黟便觉得这被子用久发硬,并不暖和,才想着给他们都换一床。
结果这两个小的,拿了钱去成衣铺里买棉,买的棉只够做许黟那一床,剩余的钱都没花。
“郎君是不缺钱,可有钱也不是这般花的,要是郎君觉得不给我们做新被子,心里不好受,那阿锦有办法,不会委屈自个的。”
阿锦说得头头是道,指着那多出来的一筐木棉,对许黟说。
“这老的棉和新的棉加一起重新拍打,就能变成新棉用,我们只用这一筐就够了。”
许黟:“……”
许黟还能说什么,自然是由着他们了。
见许黟同意了,阿锦高高兴兴地搬着棉进屋,她手巧,针线活无师自通,将被子外面缝着的线用针挑起拆开,就可以续上新棉,再用棍子拍打均匀,重新缝上线就可以。
这样看来,阿旭阿锦确实不用再做新的被子。
许黟没再多管,出了屋。
他出来就看到有个中年男在院子外焦急地张望着,见到许黟出来,高兴地喊:“许大夫。”
许黟眉梢一抬,过去给他开门。
中年男语速很快地说道:“终于是找到许大夫这儿了,我家郎君归家知晓后,便速速让我来请你过去一趟。”
他作为府里管家,出门是有配小轿子的。
可惜这轿子比较小,只能容纳一人,他来请许黟出诊,这轿子自然是让许黟来坐。
许黟背着药箱坐上去,没多久,就喊着要下来。
他哭笑不得,这轿子太晃了,晃得他早食都要吐出来。
他不坐轿子,中年男就陪着他一起走路。
这时,许黟在与他聊话间,知晓他要去哪家出诊了。
县城里有四大员外,分别是鑫家,邢家,陶家还有谭家,除此以外,还有不少看着低调,实则为上流人士的家族。
中年男伺候的主家不是县城人,而是从府城过来上任的县学教谕。
县学教谕是学官名,主掌文庙祭祀,教育所属生员。他对生员,也就是读书人有生杀大权,要是行事不端,品德有缺的学员,他有权革除功名。
因而,哪怕只是个教谕,在县城里的地位可不低。那些富甲、权贵见到他,都得毕恭毕敬的,就怕哪里做得不对,坏了族里小辈的前程。
中年男姓方,随他主家的姓氏,像这种读书世家的管家,几乎都是卖身的,一辈子都在主家伺候着,连儿子女儿,也会在主宅里找份差事做。
方管家说:“我家郎君喜静,来县城上任教谕后,一直住在县学后面的庄子里,许大夫真的不坐轿子?”
许黟道:“我脚力尚可,方管家你不用顾虑我,还是坐轿子吧。”
方管家摆摆手,说他还能坚持。
……
县学虽在县城,但远离热闹的街道市井,坐落在县城北郊。北郊山清水秀,县学里的每处院子都有不同景色,后山有竹林,进入后是石台阶,庄子就在半山腰处,确实蔽静。
到山脚下,方管家累得气喘吁吁,冷天里都累出一层热汗。许黟劝他坐轿子,这次他没再坚持陪同。
待轿夫把轿子抬到庄子门外,方管家落轿,上前去拍门。
出来开门的小厮见到他,恭敬地喊了一声“方叔”,接着说道,“适才郎君还在问方叔,方叔你就回来了,可请到大夫?”
他说罢,就看方管家侧身,邀请许黟进庄子。
小厮看到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人,怔了好久,醒悟过来时就见那人已经跟着方管家进去了。
“奇怪,方叔怎么找了一个这么年纪的大夫。”
有这想法的不止他一人,方管家带着许黟来到庄子后面的回廊处,在这里遇到后院的秦婆子。
秦婆子是东厢房的管事婆子,素日里大哥儿的饮食起居都是她在管。可是大哥儿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随时都会夭折,她这个管事婆子干得兢兢战战,生怕哪天大哥儿夜里睡着就去了。
对于府里请大夫这事,她一直是关心的,总会多嘴问一问。
这会只有方管家带着人过来,她自然是要拦下来问两句。
秦婆子问:“这是你新请来的大夫?”
方管家:“这位是郎君喊我请来的许大夫。”回了问题,他问秦婆子,“郎君可在东厢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