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5/6页)

就算想否认也没办法,她心虚地点了点头:“我的毕设和雕像有关,所以我想……多多练习一下。”

“毕设。”他若有所思,指腹按在烟蒂之上,轻轻拈了拈,“对啊,还有一年就毕业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蒋宝缇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终于察觉到肩上的书包太重,将它取下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宗钧行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手上的那根烟抽了一大半,蒋宝缇想,他应该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

宗钧行的目光自然往下,停在雕像上某个毫无遮挡的隐私部位。

是尚未苏醒的状态,他的手指夹着烟,唇角似笑非笑:“连这里都还原了。”

蒋宝缇的脸更烫了。

——“艺术是用来赞赏和传达美的,人体充满野性的肌肉线条,和男性特征,不应该带着狎昵的思想去看待。不能因为它太过显眼,以及尺寸惊人就掩盖。应该从艺术的角度去欣赏,它们是美的,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

她本该这样说,可她说不出来。

如果她某天突然看到别人的家中放着一个自己的等身裸体雕塑,她肯定也会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变态。

她思考该如何解释,才能让她既维持原本乖乖女人设的同时还能不在宗钧行的心目中留下变态的印象。

但他看上去无动于衷,只是问了一句:“你觉得它像我?”

蒋宝缇更心虚了:“嗯……不像吗?”

他站直身子,步伐从容地走到她面前。

冷静的眼神中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Tina,你在创造它的时候,脑海里想的只有我吗?”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突然这么问。

“当然。”他的突然逼近,让蒋宝缇下意识为他的气场感到害怕。手指不安地捏紧袖口。

以至于她呈现出一种谎言被看穿的拙劣伪装。

是她的错觉吗,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宗钧行和平时很不一样。

反而更像很久之前,她在院子里见到他的那一次——他的面前躺着Gary。

当时的宗钧行身上散发的,也是和现在一样的气场。

——温和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温和,即使是用枪击杀别人。

蒋宝缇丝毫不怀疑这个真理。

她真的,真的要被现在的气氛吓哭了。

难道因为自己偷偷做了他的雕像所以生气了吗?

没必要吧,人家大卫都没说什么,他的裸体都传遍全球了。

见她很轻易的红了眼眶,宗钧行语气无奈:“怎么哭了,我又没凶你。”

他伸手去抱她。蒋宝缇闻到他身上那股很淡很轻的烟草味。和她在学校里闻到的那些难闻气味不同。

宗钧行身上沾染的,很好闻。

蒋宝缇不敢动,过了很久才伸手去捏他的衣摆,怯生生道:“你刚才……吓到我了。”

软糯的声音,娇娇的,带着委屈。

宗钧行微微松手,抬高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从容,可蒋宝缇觉得自己的舌根要断了。

他吮吸的太过用力,她甚至不清楚这是惩罚还是奖励。

天呐。

她真的快被吓哭了。

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风雨欲来的阴沉,以及……

以及他明明重度洁癖,却一下又一下用舌头舔去她唇边溢出的津液。

他将她的唇角舔干净,又将舌头重复伸进去,吻到她开始窒息了才肯松开。

“昨天梦到了什么,说了那么久的梦话。”声音很轻。

她的腮帮和嘴角被撑酸了,甚至开始缺氧,根本没办法去享受这个吻。

她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

说梦话是从小有的毛病。

小的时候蒋宝珠拿这个事情取笑过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她讲梦话,还在梦里哭鼻子,她甚至用手机录了音。

蒋宝缇根本不觉得难堪:“我这么完美,有些小缺点才真实。而且讲梦话怎么了,总比你打呼噜好吧。”

她还记得蒋宝珠当时的表情,呼吸急促,怒目圆瞪,一直用手指她。指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现在回想起来,蒋宝缇仍旧觉得解气。

想让她出丑,结果自己出了丑。开玩笑,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自卑。

哪怕打呼噜的是蒋宝缇,她照样能够说出上面那番话。

“我说什么了?”

他摇头:“你说的是粤语,我听不懂。”

蒋宝缇松了口气,幸自己做的都是中国梦,说的也是中文,她经常在梦里偷偷骂他。

如果不是他的中文够烂,她的屁股估计早就被打开花了。

这口气还没松多久,宗钧行的下一句话让她再也笑不出来。

“但我今天在婚礼上碰到一个ABC,他祖籍也是港岛,于是我让他帮忙翻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