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4/5页)

他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蜷缩在地上,而谢行之则毫发无伤,气定神闲地理了理微乱的衣裳。

谢行之蹲下身子,对聂涛道:“你爹如今的将军之位,你们聂家今日的荣华,这些是怎么来的,你比我还清楚。方才那一套招数,是崔将军常用的。你爹也比不上崔将军,你更是连接几招都够呛。”

“带着你的寿礼,滚出定远侯府!这里不欢迎你。”

谢行之起身,掸取衣上纤尘,敛了敛眉,对正德道:“今日的府卫松懈了,什么人都往里放。”

聂涛擦去唇角的血,捂着疼痛的胸口,艰难起身。

他看了眼围着的人,撒泼道:“没天理了!我好心来贺寿,竟被侯府世子打了一顿,这就是定远侯府的待客之道?!什么翩翩公子,t温文尔雅,适才打人的架势,是……”

谢行之背手,一个冷眼扫去,聂涛还是有几分怕的,立刻就闭上了嘴。

然而聂涛这一闹腾,围着看热闹的公子姑娘们小声议论着,私下指指点点。

倏地,定远侯出现在人群中,来到两人打斗之地。

闹了那么大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定远侯。

定远侯沉声道:“聂涛,今日我母亲大寿,你来祝贺可以,但倘若生事,今日不仅行之动手,老夫也来掺和一拳。”

聂涛拱手,“谢侯爷,我是真心来贺寿的,哪敢生事。”

定远侯冷哼一声,没给聂涛好脸色。

“行之,寿宴快开始了,招呼诸位宾客入席。”

定远侯说罢,拂袖而去。

谢行之招呼宾客入席,视线无意间与月吟相撞。

月吟心里发颤,耳尖不由红了,她急忙低下头避开视线,往谢漪澜身旁藏。

自从知道了她跟谢行之做了同样的梦,那些糜糜梦境,让她一时间无法正视谢行之。

挽着谢漪澜手臂,月吟同她一起往宴席那边去。

不过她好奇,“表姐,聂家与大舅舅有什么恩怨吗?还有大表哥适才提到的崔将军,是谁呀?崔将军一家今日也来了吗?”

谢漪澜低声道:“我出生得晚,好多事情都不知道,是听爹和哥哥聊天偷听到的。崔叔和爹,还有如今的宣平侯,三人是好兄弟,崔叔是位很厉害的将军,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隐隐约约有听说,崔叔是被聂家陷害的,让圣上给定了罪。”

谢漪澜叹息一声,“很久后案子平反了,但可惜崔叔早已不知所踪,说不准已经不在人世了。”

月吟叹惋,那么厉害的一位将军,被人陷害,结局这般凄惨。

可崔将军不是被聂家陷害吗?案子不是平反了吗?为什么聂家还相安无事?

表姐是不是偷听岔了

京城风气开放,未设男女大防,一条宽敞的过道将男女席位划开。

男子在过道这边,女眷则在过道那头,中间也未设屏风。

在一片丝竹声中,众人祝贺谢老夫人。

谢漪澜在宴会上献一支编排好的寿舞,博得一阵掌声和夸赞,谢老夫人满眼都是笑意。

她回到席位,与对面的谢行之目光相撞,献舞时的笑脸消失不见。

谢行之旁边席上坐的正是同席的定远侯和大夫人。

谢漪澜有些心虚地低头,兀自夹着碟盏里的菜肴,有些胆怯,似乎是怕谢行之将今日在花园里的事情告知爹娘。

月吟与谢漪澜同席,自是注意到了她的神情。

桌上有道凉拌藕丝菜,采取初夏时藕节长出来的嫩芽,嫩藕尖清甜爽口,是初夏时节独有的美味。

月吟夹了一小根嫩藕尖,小口小口吃着。

细长白嫩的藕尖,脆脆的,那即将长出荷叶的一端细细的,愈渐圆尖,咬起来不似藕节那般脆,有些软滑。

月吟正细嚼慢咽圆尖的嫩藕尖,余光瞥见对面端坐的谢行之。

他也夹了根嫩藕尖,但却没吃,银筷夹着嫩藕尖中段,那根细长的嫩藕尖像是软绳一样,两端往下垂。

圆尖的嫩藕尖仿佛是未开润的笔毫,芽头圆尖尖的,聚在一起。

月吟唇齿嚼咽的动作渐渐慢了,甚至停了下来,脸颊一烫。

谢行之与她打了个照面,微微颔首,唇露出浅淡的笑,似乎窥见了她的心思一样。

月吟红着脸,低头用锦帕抱住吐出来的嫩藕尖,拿茶水将唇间的滑腻漱了漱,碗碟中的嫩藕尖她再没碰过。

脊沟,一直到后窍,她仿佛感觉还有紫毫笔笔锋游走的触感。

跪坐用膳的月吟,后股收了收,稳稳坐在杌子上。

明是漱过口了,可唇里仿佛还有滑腻感。

还好是清甜的,没有咸腥味。

月吟低头吃菜,不敢再与谢行之对视。宴席中途,忽然有冒失的小厮不慎打翻茶具,将谢行之衣裳弄湿了,他不得不暂时离席,回去换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