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3/4页)

估摸着时辰,鸳鸯散也该发作了。

今日是谢老夫人寿宴,定远侯府宾朋满座,就是不知谢行之中药后会冒犯哪位姑娘。

聂涛下的药足,区区一次远远不够,本是打算与那姑娘好好一亲芳泽的,哪知又谢行之搅合了。

赵黎一改态度,伸出手来指他,气得指尖都在颤抖,“你真是……真是坏我大事!”

“停车!”

赵黎蓦地一喝,朝马车外厉声吩咐道:“掉头,回定远侯府。”

“回去做甚,你回去能拦住?估摸着谢行之早抱上姑娘了。”聂涛拉住她,“你就别回去添乱了。”

他期待明天有贵女失身定远侯世子的消息传来。

赵黎勃t然大怒,“你闭嘴!”

她爱慕谢行之,本以为谢行之对所有姑娘都一样冷淡,可当看见谢行之奋不顾身去救那落水的表姑娘时,她惊呆了。

在众目睽睽下,倘若柳家表妹被谢行之救起,谢行之势必是要娶柳表妹的,所以她才先一步把那姑娘捞了起来。

赵黎担心那表妹在府中待久,谢行之暗生情愫,等两人有了婚约,便一切都晚了。

她帮助聂涛,让定远侯府那劳什子表姑娘失身聂涛。

两人都筹划好了,聂涛下药,等寿宴结束,她支开柳家表妹的贴身丫鬟,再将柳家表妹带到一处僻静地,静待药效发作。

这时,聂涛再出现,把人带去僻静厢房。

如此一来,就算谢行之对那表姑娘动了心又如何?

乱了,全乱了!

赵黎看见谢行之和那表姑娘一前一后往同个方向去。

他们该该不会……

定远侯府。

月吟给玉瓶玉盏放了半日假,孤身一人悄悄去了鹫梧院。

曾经梨花纷纷的院子如今变得枝繁叶茂,快要成熟的梨子藏在绿叶下。

庭院寂寂,绿树成荫。

月吟踏入鹫梧院,还没走到头,就看见主道上的正德。正德仿佛知道她会来一样,在此处恭贺多时。

正德迎了上来,低眉顺眼道:“表姑娘,世子在屋中等着您。”

月吟面颊一热,她下意识看了看前方主道尽头紧闭的房门,心跳如擂。

起了风,吹散燥热。

她抬头,日头柔和了些,适才那团乌云渐近,约莫在等半刻钟就飘到了这里。

可乌云再遮,这也是白天!

月吟咬了咬唇,拎着裙裾埋头往他屋子走去。

正德就立在原处没动,目送她离开,可瞧着表姑娘那背影,他怎感觉表姑娘在害怕呢?

正德敛了敛眉,今日是老夫人寿宴,世子也不忘抽查表姑娘的功课。

他家世子向来严格,平日里他看见世子抽查三公子课业时,世子那叫一个严厉,也难怪表姑娘心怯。

寿宴热闹,表姑娘本该和女眷们一起玩乐,哪知他家世子一时兴起,要抽查表姑娘功课。

正德叹息一声,真是苦了表姑娘了。

且世子遣走屋外四周的仆人,下令不得靠近,又叮嘱他在院中守候,不能让人凑近,也不得让人知晓表姑娘在世子这。

正德着实为表姑娘捏了一把汗,世子这检查得有多严格。

越靠近屋子,月吟的心越是紧到了嗓子眼,腿莫名泛软。

她咽了咽嗓子,推开房门。

窗户紧紧闭着,屋子里有些昏暗,仿佛一下就到了黄昏时分。

“我以为表妹不来了。”

谢行之躺在梨木花雕的摇椅上,朝她看过来。

嗓音沙哑得不像话,像是忍耐了许久。

月吟听得一颤,“嘭”的一声将门关。

她背抵靠房门,害怕地咽了咽嗓子,心跳得飞快,她伸手捂住心口,想把心跳压下去。

躺摇椅上的谢行之衣衫有些凌乱,红玉金纹带銙松松垮垮,衣襟敞开,露出的一截月匈脯染了淡粉。

他仰靠在摇椅上,饱满的喉结上下滑动,脖子上青筋凸起,额上亦是如此,密密匝匝的汗渗了出来,脸脖子都热红脸,明明才初夏,还不到最热的三伏天。

“表妹不愿?还是都忘了?”

谢行之胸膛起伏不定,盯着她看,丹凤眼本就柔情似水,此刻眼尾潮红微微上挑,更是显得他柔情魅惑。

即便是这副模样,他也不失矜贵雅正。

梨木花雕摇椅微微摇摆,红玉金纹带銙慢慢掉到地上,一声清脆。

月吟鸦睫颤动,不自觉摸了摸浅粉丝绦。

谢行之额上是豆大的汗珠,连说话都费劲,哑声道:“我不勉强表妹。”

谢行之拔下镂空银冠上的银簪,他伸手,露出手臂,忽地将银簪尖端划向手臂。

月吟惊地睁大眼睛,来不及细想,像支离弦的箭飞快来到谢行之身边,一把拉过他手腕。

腕骨相触时,灼烫的温度惹得月吟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