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2/4页)
谢行玉皱眉,他知晓阿嫣所指的是什么。
好似也就是前两日,他瞧她新练的字时与她提了一句,“你来谢府也已经有些时日了,但却依旧只与我一人相熟,不论何事,总要来寻我,一回两回倒也罢了,次数多了总是不妥当。”
“况且不日我就将娶阿容过门,皆是你我二人这般,怕是会惹人闲话,嘉莹与你年岁相当,若是你们二人能做个朋友,亦是一桩好事。”
而今日出门前,他又正好遇上谢嘉莹。
谢嘉莹见他还特意备下了马车,于是笑道:“兄长这是要去见江姐姐吧?”
从江奉容那日在赖府救了她一回,她对谢行玉与江奉容的婚事便再没了意见,连带着对江奉容的称呼都亲近了几分。
谢行玉也并未否认,只道:“鸣翠坊给我留了两顶红宝石头面用作大婚时,我不知阿容喜欢哪一顶,得带她去瞧瞧。”
谢嘉莹“啧啧”两声,调侃道:“兄长当真是事事都要过了江姐姐的眼,如今还未曾成婚便已是这般模样,往后若是成了婚,定是咱们上京最是鼎鼎大名的妻管严!”
“我与阿容的婚礼,自然得事事合了她的心意。”谢行玉上了马车正要走,忽地又想起什么来,于是道:“对了,阿嫣日日待在府中,总不免无趣,你与她年岁相当,如今母亲已将她认作义女,她便也算作是你姐姐,你若是闲来无事,也多去她的居所走一走。”
“好了好了,我知道啦。”谢嘉莹很是爽快地将这事应了下来,还催促他道:“家里边的事交给我便是,你快些去陪江姐姐罢!”
如此,谢行玉便也没有再多说,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开了。
如今回想起这些事儿,却总觉得好似有些不对劲之处。
阿嫣也接着道:“我依着锦绣姐姐的意思走到府们口时,谢小姐已经等在那儿了,她只备下了一辆马车,还招呼我与她同乘,我虽有些不好意思,可却也不好拒绝,只得上了马车。”
“一路上,谢小姐……并不怎么理我,我向她问了几回我们是要去哪里,可是……可是谢小姐始终不曾告知,后来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地停下,谢小姐与我说,她有些事情要去处理,让我在此处等着她……”
阿嫣的话还不曾说完,谢行玉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你的意思是说,是嘉莹故意让你等在此处,故意让你被这些人欺凌的?”
“不是的,我并非这个意思。”阿嫣慌忙摇头,“这……只是我自己不小心,与谢小姐没有关系,我只是想解释清楚……我为何会来到这儿……”
阿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的几个字,已经几乎是全然听不清了。
可江奉容与谢行玉依旧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谢行玉面上怒气更甚,“你不必为她辩解,嘉莹性子本就骄纵,她对母亲将你认作义女之事,一直也是颇为不满,只是我不曾想到她竟能做出这种恶毒之事来!当真是我这个做兄长的失职了,不曾将她管教好!”
江奉容知晓谢嘉莹的性子,更明白依着她那性子,不喜阿嫣是极为正常的,让阿嫣留在谢府恐怕已经让她极为难受,更别说要让阿嫣成为谢府的义女,让她唤阿嫣一声“姐姐”了。
这对于她而言,甚至可以称之为羞辱。
但即便如此,江奉容却依然不信谢嘉莹会做出这等暗害人之事来。
若依着阿嫣所言,那谢嘉莹便是故意将她留在此处,甚至还刻意叮嘱了她,让她定要在此处等着。
谢嘉莹与江奉容不同,江奉容在宫中养了那样多年,对外间事情不了解算是正常,可她自小养在上京,又是那样的性子,即便不知晓此处危险,身边婢子也没有不提醒的道理。
所以此事若当真如同阿嫣所言,那便是谢嘉莹因着厌恶阿嫣,暗中谋算了这一切。
但江奉容与谢嘉莹虽接触不多,可只凭着当初谢嘉莹那般厌恶于自己,也不曾当真行过什么算计之举,便也能看出她并非那种精于算计,心思狠毒之人。
于是此事也开口道:“谢朝,此事或许当中有些误会,谢小姐虽性子骄矜,但却没有坏心,应当是做不出这种事来的!”
“母亲方才说要认阿嫣作义女时,她就已是闹过一通了,后来我让她多照顾阿嫣,她也总是一脸不情愿。”谢行玉冷哼一声,“我说今日一早,我与她提了此事,她为何转了性子,竟是应了下来呢,原来是生了这种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