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第4/4页)
此时谢行玉确实是当着江奉容与几个谢府下人的面将这事说穿,但那几个下人都是谢府的人,定是不敢去外头胡言的,而江奉容更是谢行玉未过门的妻子,亦是不可能将今日之事说与旁人听,所以其实是无碍的。
只是谢嘉莹那样的性子,又是被众星捧月惯了的,怎能容忍这般失了颜面?
江奉容也看出这一层,担心他们二人还不曾当真将事情说清楚,反而先争吵起来,于是上前拉了拉谢行玉的衣袖,压低声音道:“先别急着与嘉莹生气,事情还不曾说清呢。”
谢行玉顿了片刻,倒当真缓和了语气,道:“阿嫣说,今日是你带着她出门,又将她丢在半道上,更让她在那鲜有人至的小巷子中等你,可有此事?”
“什么?”谢嘉莹此时已是顾不上生气,她一脸莫名其妙道:“我今日何曾带她出过门?我虽出去一趟。可却是自己独自去的,我本就不喜她,怎么还会将她带在身边添堵?”
见谢嘉莹并不肯承认,阿嫣眼泪当即落了下来,“将军,我不曾撒谎……”
阿嫣本就生得一副柔弱姿态,如今这般眼眸含泪的模样,更是动人。
虽谢行玉只是匆匆一瞥便移开了目光,但心下也依旧不免一动,等再对上谢嘉莹时,声音又是冷硬了几分,“若不是你将她带出门去,难道是她自己在这全然陌生的上京,寻到了这么一处距离谢府足足有半个时辰路程的小巷,而后将自己置身与险境之中,为的只是栽赃嫁祸与你?你可知晓若不是我与阿容恰好经过那处,阿嫣此时会是何种下场?”
“你觉得,她会拿她一个女子的清白与性命来嫁祸于你?”
谢嘉莹哑然,她说不出什么解释的话来,因为即便是她自己都没法相信阿嫣这个初来上京,性子如此怯弱的女子能仅仅是为了陷害她,便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来。
若是她当真与这阿嫣有什么深仇大恨也就罢了,可她虽嫌弃厌恶阿嫣,但却不曾当真做过什么伤害阿嫣之事,何至于让她如此算计?
可谢嘉莹却也不肯认下这桩原本就与她无关的罪行,于是咬牙道:“此事确实与我无关,若是不信,大可以将府中之人一一盘问,如此,总能证明了我的清白!”
“府中之人?府中的下人哪个不知你的性子?即便盘问,他们又怎敢说出实情?”谢行玉这话说得苛刻,但却也不假。
这些下人没有哪一个会冒着得罪谢嘉莹的风险来替阿嫣作证。
谢嘉莹被这般冤枉了一番,心头本就是压着一股火气的,她向来不是脾气多好的人,只因眼前人是谢行玉,所以她方才一直不曾发作。
如今听得谢行玉如此说,她也实在无法再忍耐,索性道:“如此说,兄长你便是已经认定了此事是我所为,那我再说什么也是无用,兄长不如直言,到底要如何罚我便是!”
“好,好。”谢行玉自然听得出谢嘉莹这并非是认错的态度,于是心下火气更盛,“你这性子若是再不好生磨一磨,往后还不知要吃多少亏,母亲向来娇惯着你,我既是你兄长,如果还这般惯着你,那便当真是害了你!”
“你今日便去祠堂跪着,何时认清楚自个的错处了,何时才能起身!”
江奉容听到此处,正想开口劝一句,却不想阿嫣先往前走了几步,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谢行玉面前。
她声音凄婉道:“此事都是阿嫣的错,还请将军不要责罚谢小姐,如若因为阿嫣影响了将军与小姐的兄妹情谊,阿嫣当真是罪人了。”
谢行玉不住皱眉,又听阿嫣道:“若是将军打定主意要罚了小姐,那阿嫣往后再留于府中也不知该如何自处,还请将军即便看在阿嫣的面子上,也莫要责罚小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