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曲 历尽沧桑情不变(第6/15页)
“何小姐,”听到这,恩静突然勾了下红唇:“你觉得我需要拉Marvy来助威吗?”转头看着周遭的衣香鬓影,她说:“如果我真想做点什么,只消在现场随便找几个人,告诉他们,阮东廷的结婚证书上填的是我的名,就够了。”
她说话的口气并不重,甚至还有些漫不经心,可一句话却不偏不倚地刺中了秋霜的心头痛:“你这个女人!”此时正有服务生端着酒水路过这一处,令人震惊的是,何秋霜竟然信手端过一杯酒,就要往恩静身上泼去。
还好恩静反应快,霍地往后退了退。
可裙尾还是被泼到了些许酒水。
周遭人士纷纷侧目,和恩静一样震惊于何秋霜突兀的行为,不过很快,恩静的震惊便收起:“何小姐,你这样,拆的可是‘何成’的招牌!”
可不是?她就一个在厦门寂寂无名的路人甲,而此时在众人眼前扮演滑稽角色的,可是“何成酒店”的千金呢!
不再和她多废话,恩静大方地颔一颔首:“失陪了,何小姐。”
到底是高级会所,向工作人员吩咐了一句,不到两分钟,便有女服务生将吹风机和干净的手绢送到洗手间里,并在恩静弯腰处理裙尾时,体贴地替她拿着手包。
处理得差不多时,Marvy的电话正好追了过来:“试吃会快开始了,你人呢?”
“在洗手间,马上出去了。”
哪知Marvy刚好也走到了洗手间门口:“别急,先等我一下。”
她是进来补妆的,那服务生一见她进来,便将恩静的包搁到了洗手台上:“这位女士如果处理好了,我先把吹风机拿出去。”
“好,谢谢。”
她态度温和,倒是Marvy挺狐疑地看着那服务员的背影:“大陆的酒店服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明明眼前就有放包的地方,她还要亲自给你拿着。”
她有这样反应,大概也是侦探的习惯使然,可一句话却让恩静面色骤变。就像想起了什么般,蓦地,她凝起神皱起眉。
下一刻,打开手拿包!
两三秒钟后——
“Marvy。”
“嗯?”
“我包里……多出了这东西。”
一条看似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在洗手间的璨然灯光下,耀过华美的光。
而这项链,并不是她的。
难怪要把阮先生支走,难怪要蓄意挑衅,难怪在这样的场合里,还会有如此不顾身份的举动——难怪!
试吃会从晚上七点钟开始,据说今夜即将推出的,是何成酒店的新菜色。只是在七点钟到来,试吃会应开始时,一道惊叫声却打乱了原计划——
“什么?项链不见了?”
这边恩静和Marvy却似乎早已料到了这一幕,相视一眼,神色里满是了然。
那尖叫着项链不见了的人,不是何秋霜的母亲又是谁呢?而项链——没错,就是何秋霜的。
很快大家便有了一致的意见,就像所有恶俗连续剧里的做法,这会场上有头有脸又有好心肠的来宾纷纷建议:“搜,一定要搜!没想到这等场合里竟还会有小偷小摸的行为!”
此时恩静和Marvy正坐在会场的角落里,一边啜着现调鸡尾酒,一边研究着桌上的名牌——
“你们大陆的简体字和我们的繁体字也差不多嘛,我都看得懂。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名牌也太没意思了。”
“怎么说?”
“像你这种已婚妇女啊,名牌上竟然只写了三个字,什么意思嘛?要是在香港,这上面肯定得写成‘阮陈恩静’——即显示名字,又显示身份。”一边说着一边招来服务生:“名牌写错了,去,换一个。‘陈’字前面得再添个‘阮’。”
也正是在这时,那批大义凛然者来到了她们面前:“女士们,该你们了。”
大义凛然者大概有十人,以最中间的何秋霜母女为首。
Marvy挥挥手让服务生下去,再转过脸来时,美艳的面孔上只余轻蔑:“这是怎么了?不会连我们俩也想搜吧?”
口气好大,只可惜,她俩身在异地,这十来个人里除了何家母女,压根儿就没有知道“我们俩”到底是什么来头。
于是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直到Marvy将酒杯往桌上一搁——砰!“哼!好一群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何秋霜,就不知你那条金贵的项链有没有我一个月的零花钱贵了!”
秋霜面色一红:“颜又舞!”
“很好,谢谢你替我作了介绍。诸位,现在还有人想搜我的包吗?”
瞬时间十余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Marvy的名牌,就见那上头,端端正正的简体字正标榜着“香港.颜又舞”。而此女的言行又如此嚣张,于是,有平时财经报看得多的终于开口了:“难道,是香港地产大亨颜寿铭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