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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有条件。请将现在在场的所有关系人集合到一处,我再公开详情。”

木场得意地笑了:“警部先生啊,我忠告一句,你最好照着这个人说的做。这家伙精通诅咒作祟,忤逆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哟。喂,京极,一个小时可以解决吗?”

“只救其中一个的话。”中禅寺说道,视线转向楼梯出入口。

他的视线前方,那个长相不可思议的和服男子,正深深地、毕恭毕敬地对他低头行礼。

织作碧的母亲皱起了眉头凝视那个人。

美由纪感觉到一阵恶寒,仿佛背脊冻住了一般。

因为风非常冷。

警察似乎答应了中禅寺的提议。

是看到事态暂时解决而放心了吗?或是柴田表示出强烈同意的意向之故?直到人质骚动之前,杉浦和碧的移交问题好像都没有解决,结果两个人都平安无事地——活生生地——交到了执法人员手中,应该感到庆幸才对。

杉浦隆夫、织作碧,荒野警部与津富、矶部这两名部下,柴田代理理事长、校长与事务长、教务部长,木场刑警与另一名东京来的刑警,长相不可思议的男子和娃娃脸的男子,戴银框眼镜、装模作样的男子,侦探与祈祷师,以及……碧的母亲和美由纪。

出去警官、律师及学院职员,还有这么多的人在上演着疯狂的戏码。

他们似乎选择了圣堂作为收容为数众多的关系人的场地。首先由荒野警部领头,超乎必要的大批警官包围着两名嫌疑犯,往圣堂移动。木场跟在后面。校长和柴田以及陷入茫然了。

中禅寺仔细地观察景观和建筑物。美由纪望了他一会儿,不久后从屋顶上的舞台下来了。

碧的母亲在楼下。尽管女儿被捕,她似乎更在意长相不可思议的男子的动向。男子似乎发现妇人正盯着自己,在玄关门口走近妇人身边,深深地低头行礼。妇人以眼神指向上方,问道:“今川先生,那位先生是那个……”

“是的。我了解夫人的心情,但是再这样下去,事情也不会解决。”

“这是茜的意思吗?”

“不是的。有时候不说清楚真相,结果将会扭曲。目前的状况,也是过去的秘密所造成的扭曲,所以现在应该将其导正为是,恕我僭越,但我认为碧小姐与其就此殒命,倒不如被逮捕要来得好。”

“我也这么认为。”妇人说道。

此时,侦探跑向长相不可思议的男子——今川,说着“你怎么会在这里?不管什么时候看,你这张脸都够奇怪的”,嘲笑了他一番,于是妇人行了个礼,离开校舍。

美由纪也跟上去。

“美由纪小妹……”

益山站在校庭里。隔了三天不见,总觉得益山变得不客气了。

“啊,中禅寺先生。”

中禅寺走出校舍。祈祷师以穿透性的锐利视线瞭望校庭,他的视线锐利得仿佛连坚牢的墙壁和石板地都能够穿透。中禅寺眯起眼睛,佩服似的短短“哦”了一声,说道:“建得真讲究。”

“什……什么东西?”

中禅寺没有回答益山的问题,滑行似的在石板地上前进。美由纪不知为何,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面。益山追了上来。

柴田与一脸呆滞的校长等人也接着出来。

黑衣男子在泉水处暂时停步,再次环顾四周。美由纪也跟着扫视。

无机质的石板地,干涸已久的喷泉。

空无一处的宿舍大楼,单人房大楼,教职员大楼。

果树园,温室,菜园,厨房与餐厅。

老旧的校舍,巨大的圣堂,礼拜堂。

“礼拜堂……是那一栋吗?”

中禅寺凝目望去,他的视线停留在礼拜堂诡异的浮雕以及象形文字上。

“哦,地占术[注:地占术(Geomancy)泛指一切利用土地魔法所进行的预言体系。利用石头或树枝等,以呈现出来的形状对照十六种特定的图形来解释,并进行预言。]吗?”中禅寺呢喃,脱离前往圣堂的行列,朝礼拜堂走去。

“你、你看得懂吗?”

“看得懂啊。”

——他看得懂!

“上面写些什么!”

“不想死、想要钱之类的……”

“咦?”

信口开河吗?上面刻的不是俭朴、正确的神的话语吗?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