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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是有七福神[注:指惠比寿、大黑天、毗沙门天、弁财天、福寿禄、寿老人及布袋。]和七观音[注:佛经中的七观音,即千手观音、马头观音、十一面观音、圣观音、如意轮观音、准胝观音、不空羂索观音。]吗?那是日本的吧?而且不是很古老吗?”
“七福七难是仁王经中的教诲,所以是佛教。七福神的成立,也是最近的事。而且成员换来换去,常有变动,现在虽然大致上固定下来,但福寿禄和寿老人重复了。如果把他们算做同一个,那就是六福神了。此外,如果把经常轮替的弁财天和吉祥天两边都算进去,那就成了八福神。七观音也是把原来应该交替的准胝和不空两边算进去,才是七观音。但原本是六观音。七不可思议也是一样的。”
“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过六不可思议的。”
“是没听过。没有那种东西……或者说,没有人会用那种算法概括或称呼。说起来,七是一种数字的咒术,而不是图形的咒术。这里被设下的,是图形的咒术。”
“图形?”
“对。例如说,七曜纹虽然是七,但那是在六角形中心加上一点,才成为七。五角形或六角形很常见,但七角形很不安定,所以没有。”
“这……”
“换言之……不出所料,织作碧是被操纵的。就是这么回事。”
“完全不懂。”美由纪和益田异口同声地说。如果是碧操纵别人还可以了解,但说她是被人操纵,美由纪无法信服。
中禅寺双手抱胸,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是啊,这六个不可思议几乎呈现等间隔,它们与中央的泉水也是等距离,这是六角形。换言之……”
中禅寺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六角形。
“……圣堂的十字架、宿舍的楼梯、教职员的大楼的钢琴,连结这三者的话,应该可以构成一个正三角形……”
接着他连接六角中的三点,画出三角形。
“……然后连结礼拜堂的告解室及单人房宿舍的厕所,图书室的画,也同意可以构成一个正三角形……”
最后同样画出一个倒三角形。
“这六个点形成了巨大的六芒星。”
“六芒星?”
“对。和小宇宙三构成体相互贯通的大宇宙三构成体,所罗门的封印。或者叫大卫之星。”
“大卫……之星?”
“美由纪同学,这就是答案。喂,益田。”
益田答道:“在。”
“你可以从礼拜堂后面把黑圣母拿来吗?别担心,不会很重的。”
“咦?……把……黑圣母……”
把黑圣母拿来?
“你不愿意吗?”
“也不是不愿意……不,我才不要,那好恐怖。那是诅咒的神像欸,会吸血的。”
“你是笨蛋吗?操什么心,那只是块木头罢了。”
中禅寺完全不承认其神性。益田朝美由纪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面色有些苍白地走进旁边的小径。
圣堂传来呼唤中禅寺的声音。
“喏,我们走吧。把你的事件作个了结,你也应该尽早逃离这个蜘蛛网才对。”
中禅寺说道。
两人进入警官看守的入口。
这栋建筑物也非常坚牢。柱子充满装饰性,一样记载着美由纪看不懂的文字。呈拱形的天花板上垂吊着巨大的蜡烛吊灯,正面是一个巨大的扉型装饰,学生们称之为祭坛——它完全就是个祭坛,前面是十字架。此外还有一个被称做祈祷台的讲台。
呈现半崩坏状态的众多关系人,极为邋遢、稀稀落落地坐在成排的椅子上,看起来像一排缺了牙的牙齿。
最前排坐着杉浦,他被四名警官围住,并绑上绳子。他的正后方是荒野警部。稍远处坐着碧,她被两名刑警左右包夹。碧的母亲坐在离女儿很远的角落。
斜后方是柴田与学院相关人员。今川和疑似东京来的刑警坐在一起,只有木场一个人没和他们同坐,镇坐在正中央。
侦探不在。
中禅寺扫视全员,踩出咯咯脚步声,站在讲坛前。他仰望十字架。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么我们开始吧。”黑衣男子打断荒野警部的话。
嘹亮的声音反弹得格外响亮。“集合在这里的各位,都是发生在这所学院的连续绞杀事件,以及发生在千叶及东京的连续溃眼杀人事件的关系人。这两起事件呈现多层并列,或点与点之间相接,有时候遁隐背后,有时候浮现台面,彼此遮掩,彼此烘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