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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出声哭了起来。

木场似乎有些困窘,说到这里,不再言语。

中禅寺接下去说:“川岛喜市先生会采取刚才所说的行动,原因就像木场刑警说的,是因为他的母亲石田芳江女士自杀。关于这件事,听说葵小姐知之甚详?”

“算是……清楚吧。”

“你认为那是值得羞耻的行为?”

“你刚才说过,那并不是什么需要羞耻的事。我了解你的论点,也想要修正一下我过去的若干认知,所以,我不说它是可耻的行为。可是石田芳江女士过世了,不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夜访的习俗也杀了一个人。就像你说的,夜访这种习俗已经失去它的功能。和过去村子受到不同原理支配的时代不同,现在的夜访只是单纯的性暴力。村子的成员所组成的青年团、少女团等组织也徒具形骸,现在几乎不存在了。不过认为女性是村子的共有物、应受村子支配的想法,是我的认识不足,但是如果不是以婚姻为前提,而女性没有拒绝的权利的话,那依然是强奸。在现代是犯罪。”

“原来如此,如果芳江女士是自杀的,那么你说的完全没错。但是,喜市判断芳江女士并不是自杀。其中有三名娼妇登场,宛如戏剧一般,诱骗芳江女士卖春,并加以杀害……”

“关于这一点,”木场说道,“今天我拿到了这个东西。这是前几天过世的织作家老爷的手记,不晓得是写给谁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写的。”

木场举起手中的信封站起来,犹豫了一下,摆在桌上,推向葵的面前。

“这是你父亲的字吗?”

葵从信封里拿起老旧的信纸,说“的确很像家父的字迹”,仔仔细细地观察之后说:“上面有落款章,是家父写的没错。”

“你读了就知道,你父亲说石田芳江会上吊,是他害的,懊悔不已。他说他不明白芳江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芳江是在他过去拜访的当晚上吊的,所以原因应该在他。上面说,他特意眷顾芳江,却招来了这样的结果,实非本意,希望能找到芳江的儿子,送上一点奠仪,说声抱歉。这到底是写给谁的……喂,你怎么看?”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说是放在长女的房间里,书桌的抽屉里。”

“是阿节找到的吗?”茜不安地问。

“没错。你是茜小姐吗?是你拜托的吧?读了这个就晓得了,根本没有提到什么三名娼妇。我和她们其中之一的高桥志摩子详谈过,志摩子也说她不知道这件事。如果说完全不晓得,那有可能是装傻,可是志摩子说,那里是间空房子,所以她们才住进去的。换句话说,她们三个人搬进上吊小屋,是芳江自杀以后的事,而且她们只住了一个星期左右。芳江没有亲人,所以家具、寝具什么的全数留下,现在好像也依然弃置在那里。对于从东京流落而来的志摩子等人来说,恰好不过。我相信志摩子的证词,这份书简也证明了她的话。”

“可是……”茜笔直地望向木场。

意外地,她长得很像母亲。

“根、根据我所听说的……”

“从谁那里听说的?”

“这……这……”

茜支吾其词,葵就要站起来把书简交给母亲,此时真佐子大声说:“那件事……是真的。”

“母亲……”

“事到如今,再瞒也没有用了。雄之介听到那位芳江女士的传闻,曾经偷偷跑去找了她一次,结果隔天芳江女士就被人发现上吊自杀。那个雄之介平常总是不动如山,从来不和我交谈只字片语,那天去异样地狼狈,让我觉得好笑极了。”

十分凛然,她已经不再感到羞耻了吗?

“母亲……那是真的吗?”茜睁大了眼睛,来到母亲身前。

“是真的。茜,你没有从你父亲那里听说过详情吗?听说你为了芳江女士的公子写了介绍信不是吗?我从葵那里听说,你那时候曾向你父亲询问经过……”

“我……没有从父亲那里听到什么。父亲只告诉我说,虽然没办法公开帮助什么,但川岛先生与我们家有缘,要尽可能地帮助他……”

“他说的有缘,指的就是这件事,那是被他害死的女子的儿子。而且顾及到面子,雄之介的立场也没办法公开做些什么。”